正式开始,傅珀从兜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这是从老宅的一个柜子里发现的,整整一大包没开封的扑克牌。
陈老爷子一见傅珀拿出工具,眼睛顿时就亮了,颠颠的把茶桌拉到她面前,凳子摆好,还主动的用袖子弹弹莫须有的灰尘。
“请!”
陈老爷子这一番做派,让陈薇和刘莲两个没见识的年轻人都瞠目结舌,而且看样子他是不准备离开的。
“我们这些老街坊听说傅家丫头传承了这门本事,一个个都好奇极了。”
刘莲是个从小家教极严的人,保守的性格让她对于当众被人说出隐私有些抗拒。
可转念想想,算卦这种事越多的人见证越能监督对方,听着陈老爷子像是懂的,总比她一知半解的强些。
“大师,您算吧,死都不怕,我还介意什么。”
陈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上前一步紧紧拉着她的手,“阿莲,你可不能想不开,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刘莲苦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着傅珀。
傅珀也不啰嗦,学着记忆中奶奶的样子,在桌上摆扑克牌,动作娴熟灵巧,看的陈老爷子连连点头。
陈薇和刘莲虽然不懂,但看着就不明觉厉,也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傅珀装模作样的翻了几张牌,做出思考的模样。
就这样消磨了十几分钟,就开口先说她的个人资料,对于这种你知我知的内容,最是能增加求卦者的信心了。
“刘莲,23岁,家中父母健在,都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从小衣食无忧,唯有父母对你要求比较严格。”
陈薇倒吸一口气看着爷爷喃喃道:“从头到尾我都没说她叫刘莲啊。”
她一直称呼都是“阿莲”的。
傅珀这一套果然把在场的人都镇住,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异彩连连。
陈老爷子双手攥起,听的一句话都舍不得错过。
刘莲点头:“你说的全都没错,我爸妈对我确实要求很严格。”
说是“严格”程度都不太够,准确来说从小到大是一言一行都是被安排好的。
“从小他们就规定我几岁的时候学什么,在班里和什么人交往,放学后几点必须到家……对我的人生可以说每一步都有规划,直到我高考终于受不了偷偷改了志愿,才能到湖城来上学,可是马上要实习了,他们又劝我回老家找工作,甚至是……”
“相亲。”傅珀接口,“他们给你找了一个在外人看来非常完美的对象。”
刘莲点头,眉头越皱越紧,“那人是我爸爸单位领导的孩子,也在湖城工作,身高学历样样不差,相貌也是仪表堂堂,可是我,我……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傅珀见她情绪开始低落,转了个换题,把时间推到三个月前。
手上不停的把最下面一排翻开的牌收到面前,继续翻第二排。
“其实你从大四下半年就开始找实习单位了,但是几次面试都铩羽而归,另一方面家里催得紧,就让你越发急躁。”
刘莲叹了口气,“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回老家。”
陈薇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找不着工作有什么,我现在不是也在摆摊吗,阿莲你心灵手巧,就算适应不了社交,我教你做妆娘,工作自由也能养活自己。”
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傅珀看着一脸苦闷的刘莲就像是看到了她短暂的前半生。
“从小父母就控制你交友,导致你有严重的社交障碍,可是为了摆脱父母的控制还是硬着头皮选择去参加一场同乡互助会,期望能够找到出路。“
“情况就是在这时候发生了转变。”
刘莲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