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看着白癸,叹气,“黄泉发了公告,说是在这里有一个新魂,让我们立刻收入黄泉,而且还特意强调了事态的紧急性。”白癸挑眉,一时间无言以对。有毛病吧。就那小姑娘,身上可是一点恶意都没有,能有什么紧急事态。“随便你们,我要去上班了,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别挡路。”白癸说道,拨开了面前的常二,自己准备下楼了。常二两人对视一眼,面色有些有不虞。“二哥,现在怎么办?”常二顿了顿,“既然公告里显示的位置是在这里,那新魂肯定就是在附近,到处找找吧。”“好。”……“安安,安安,快起来啦。”小姑娘趴在床边,有一下没有下的玩着自己的头发,小孩儿眼睫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依依?”“安安,我们出去玩儿吧。“小姑娘一脸期待的说道。安安看了看窗口,听到了外面厨房传来的声音,抱着手里的娃娃,顿了顿,“要先问过妈妈才行。”说着,小孩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妈妈?”客厅里没人,安安抱着娃娃,小心翼翼地朝着厨房走了过去,女人正在厨房忙碌,小孩儿走到了女人身边,扯了扯女人的衣服,“妈妈。”女人身形一颤,然后低下头,看到了安安,这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能吃早餐了,是不是饿了?”“安安不饿。”安安看着女人,“妈妈,我可以和依依一起出去玩儿吗?”女人一怔,瞳孔微微紧缩,看着安安手里的娃娃,眼睛瞪大,突然一把将娃娃抢了过来,“安安,我不是跟你说过,娃娃必须要藏起来吗?!”“你怎么不听话!”安安被吓了一跳,“妈妈?”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男人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女人浑身一抖,猛地将娃娃藏在了身后,另一只手拉着安安,紧紧搂着安安,目光惊惧的看着门口的男人,“马、马上就好了。”男人从安安身上看过,笑了笑,“安安起来了,睡得好吗?”安安唇瓣动了动,躲到了女人身后,额前的头发隐约遮住了眼睛,“嗯。”男人看着安安,“头发太长了,含郁,你要帮他剪头发了。”“我知道了。”女人说道,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我会帮他剪头发的。”“这样才对。”男人点头,“要不然还让别人以为我们对安安不好呢。”男人笑着,眼看着就要转身离开,女人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男人却突然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些粘稠的恶意。“你藏着什么?”——“啪嗒。”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白癸一手拉住刹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像是有所预感,朝着小区的方向看了一眼。白癸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陈姐打了个电话。对面过了一会儿才接通了。“小白?”“抱歉陈姐,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处理,来不了了。”白癸说道,目光还是落在小区的方向。“没关系啊,反正现在还没订单,我让小杨过来就行,你去忙吧。”“谢谢,今天的工资扣了吧。”白癸说道。“不用,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你去吧。”陈姐说道。白癸道了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转了个弯,往回赶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而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准,就是这样的预感,从来没有出过错。白癸赶回小区,压了压帽子,站在楼道里,深吸一口气,楼道里的灯没亮起,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浓厚的黑,覆盖了每一处角落。白癸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眸子是隐约的深红色,压了压帽子,直接穿透了空间,到了五楼的门口。黄泉工作时间,闲人避让。白癸直接穿透了五楼的门,走到了客厅的位置,里面的场景让白癸的瞳孔微微紧缩。红色,黑色,绿色。像是一副被撕碎的油画。女人头发凌乱的躺在地上,满脸的鲜血,眼睛无神的看着一旁。小孩儿坐在一旁,无声的哭泣着,娃娃被撕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的棉絮。地上的碎瓷片,被女人精心照料绿植此刻像是失去了生命力,透着些灰暗。这是一场无声的悲剧。白癸目光顿了顿,看到了同样站在客厅里的另外两人。常二两人似乎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神情都有几分悲悯。但他们已非人间所管,也管不了人间的事情。男人抽着烟,从地上的碎片上踩过,看着地上的女人,冷笑一声,“含郁,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