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气劲夹杂着风雷之势向着那怪物疾冲而来。这巨兽猛然间好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刚想侧身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巨兽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得凌空飞起,远远的落在了一片空地之上。
那巨兽经此一击,看来着实不轻,缓了半天才再次站起身来,摇了摇巨大的脑袋,凶狠的望了过来,似乎激发了狠劲,放开四足,再次冲了过来。
便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道紫色光芒迅捷的击中了它的脖颈。那巨兽吃痛,站在原地晃着脑袋连连吼叫,与此同时,只见一道白影突然落下,一把抓住月漓向后疾退,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这巨兽也是着实强悍,经此两击好像并未受到多大伤害,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止步不前,一对蓝色的眼睛忽明忽暗,凶狠的望着慕白的方向,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貌似对他有所忌惮。
又过了片刻,只听这巨兽低吼了几声,突然转向大海,默默的游向远处。。。
慕白见那怪物突然离去,好像下子失去了斗志,心神突然的一松,晕了下去。。。
陈朝国都。
这一日,太师府内人来人往,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是何缘故。
程清远更是双眼赤红,不停的来回走动。一向生龙活虎的他,此刻竟然看起来格外的沧桑,全然没了半点精明能干的样子。
过了片刻,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从门内走出一个医官模样的人来,程清远见状急忙上前挡住医官去路,压着声音急切的问道:“文大人,太师。。。太师他老人家怎样了?。。。。。。”
那医官抬头望了望清远,嘴巴接连动了几次却并未发出一声。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慢慢从人群中间走了出去。。。。。。
清远见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太师数月来心系国事,每日里都是昼夜不停的处理着各种政务,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只是他老人家一直独自强撑,并未对任何人提及此事。
如今突发急病,病倒于床榻之上,一直昏迷不醒。
皇上得知此事,急命宫中御医前去太师府中问诊,怎奈接连来了十几名太医,用尽各种针灸药石,却仍未见到半点转好的迹象。
太师乃是国之柱石,朝中稳定皆系于他一身。此时大战刚过,天下初定,更是需他主持大局之时。陈主虽然昏庸,但也知晓此间厉害,一改平常的散漫性情,每日里一有闲暇便为太师祈福祷告。
如此又过数日日,太师自此已经病倒足足十日有余。在此期间,又有各种民间异士前来府中问诊,却仍是如同泥牛入海,不见任何效果。
此时刚过九月,按理说天气本该是秋高气爽之时,然而这几日的天气却是十分的反常,非但没有秋日的清爽,反而是阴霾漫天,乌云遮日,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一日,黄昏刚过,天色突然大变,狂风肆虐,漫天的黄沙遮天蔽地,偌大的京城看起来阴沉无比,显得格外的骇人。
当夜,昏迷多日的太师突然醒转,慢慢的走向窗边,望着空中明月,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太师忽地转过身来,轻开房门,向着门外走去,只见他神色凝重,一双锐利的眼神中此刻竟隐隐透出些许晦暗之色。
陈太师来到书房,站在一处屏风前默然而立。紧接着,只见他轻轻转动了一下书架上的承釉瓷瓶,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吱嘎”声响,身侧突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陈太师略作迟疑,径直走了进去。但见此处颇为整洁,两边墙上分别镶有两个方形烛台,对面墙边立有一个圆形书架,当中摆有一张石桌,除此之外,并无太多陈设。
只不过,这石桌之上却横放着一把无鞘长剑,看起来十分怪异。
但见此剑长约二尺有余,灰色剑身上面好似刻着些许花纹,图案古朴,无法辨别含义,剑柄黝黑,隐隐间有多处细微裂痕,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夺目之处。
陈若慈缓缓走到桌边,呆呆的望向那把无鞘灰剑,眼中透出许多复杂之色。突然间只见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抓起什么,然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又过了许久,陈太师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取出笔墨在一片锦布上写道:“臣陈若慈恭请吾皇圣安:老臣旧疾复发,恐将不久于人世。臣近来思索再三,欲有一言以告。朝中诸事,虽有微臣之力,然终究非长久之计。臣深知陛下英明神武,定能洞察世事,故斗胆进言。
当今之世,虽已北拒强敌,然边境未靖,异族虎视眈眈。我朝虽兵强马壮,但亦需居安思危,加强边防,以防外敌入侵。
臣建议,陛下可设立专门机构,负责监督边防事宜,确保边疆安宁。此外,还可选拔贤能之士,充实朝廷,共同辅佐陛下治理国家。
臣深知此言或有不妥之处,但臣之心,实为朝廷社稷所虑。
如今臣已近油尽灯枯之境,然老臣死不足惜,只愿吾皇以江山社稷为重,励精图治,巩固国家根基,为百姓谋福祉。陛下应明辨是非,用人唯贤,远小人而近君子,使朝廷清明,万民归心。
还望皇上轻徭薄赋,戒急用忍。自上而下韬光养晦,外御强敌,内养民生,以求国盛民强,如此方可无忧也。望吾皇慎之,慎之。
如今离别在即,老臣诚惶诚恐,纵有千言万语难表其一,谨愿陛下保重龙体,创下万世不拔之基业。”
信的末尾写着:“臣陈若慈叩首百拜。”
陈太师写完上书,呆呆的看了许久,片刻后,只听他微微的叹了口气,遂即从架上抽出一封明黄信折,恭恭敬敬的放入其中,以火漆密封后便放在了一侧。
太师略一定神,再次提笔书道:“慕白贤侄,老夫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力。贤侄才思敏捷、乾坤独秀,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小女月漓,自幼福薄。虽性情刁蛮,然自幼在府中耳濡目染,不失贤淑之道。如今漓儿千里寻君,方知小女心意。如若贤侄有意,老夫得此快婿,实乃幸事也;然贤侄若无此意,还望念在老夫之面护其周全也。
老夫书房之内,留有残本《城垣遗录》,还望贤侄务必翻阅,切记切记。。。。。”
陈若慈写完这两封书信,好似用尽了浑身力气,只见他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极现苍老之状。只见他将此信装入信笺,慢慢出得密室,唤下人召清远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