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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就是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如果两年间，没有继续违法犯罪行为，自动转为无期徒刑。反之，会成死刑立即执行。&rdo;陈妍解释。到陈妍楼下的时候，小李锁好车，一定要送我们上楼。&ldo;我和薛桐能做伴，不怕。&rdo;陈妍说。&ldo;我一定得送你们进家，看你锁好门再走。&rdo;小李强调，&ldo;我们不知道那个人会出现在哪儿，会干些什么。&rdo;陈妍点点头，不再拒绝。我突然就有些害怕起来。夜里四点的时候，我在迷迷糊糊间听见什么响动了一下。刚才我俩倒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看着看着就这么和衣睡着了。我起身，环视了周围一圈。电视还放着。为了确定声音的来源，我拿起遥控板，将电视音量调小。此刻，陈妍也醒了。&ldo;怎么？&rdo;她揉了揉眼睛。&ldo;嘘‐‐&rdo;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那个响声又出现了一次，而且是从大门方向传来的。我俩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死死地盯住防盗门。我的心脏骤然猛跳，双手紧紧握住住遥控板。门动了一下，缓慢地打开。那一秒，我几乎忘记了呼吸，甚至设想过即将要发生什么。&ldo;妍妍？&rdo;从门后面探出半个身的人是‐‐陈伯伯。&ldo;爸，是你呀！&rdo;陈妍说。于此同时，我也大呼一口气。&ldo;你可吓死我们了，回来怎么不先打电话？&rdo;&ldo;怕你们睡着了。&rdo;随后出现的是我妈。&ldo;怎么样？&rdo;陈妍问。&ldo;找到了。&rdo;陈伯伯放下外套说。&ldo;在哪儿找到的？&rdo;&ldo;就在监狱里，躲在暗处，还在伺机想跑出去。&rdo;我看着他们，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似的。突然发生了大事，突然又恢复了原样。至于那个企图越狱的人，最后怎么样了，也不是我关心的。寒假到了末尾，再回a市的头一天，老妈坐下来和我聊天。我以为她要说她和另一位陈伯伯的事，没想到只是问问我学校的情况。&ldo;你对以后就没什么打算？&rdo;&ldo;我在找工作。&rdo;&ldo;以后想做什么？&rdo;&ldo;不知道。&rdo;&ldo;不知道？&rdo;&ldo;是啊，陈妍就比我好，理想目标都那么明确。还有我那些同学，没找到工作的，春节都留在学校寻找机会。&rdo;刘启在考公务员。宋琪琪和老家的一所大专签了合同，回去当老师。李师兄还有两年才研究生毕业，白霖的志愿就是留在a市陪着他，至于是什么工作，都无所谓。赵晓棠想在一家地产公司做置业顾问。而我呢？除了下学期过专八，我还有什么目标？&ldo;妈妈，你说我干什么好？&rdo;老妈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ldo;如果还没想好就慢慢来，大不了先在家闲着，由我养。&rdo;&ldo;要不，我也考警察。&rdo;&ldo;不行。&rdo;&ldo;为什么？你不也是警察。&rdo;&ldo;就因为我做这一行，所以不希望你走这条路。&rdo;稍许后，她低声说：&ldo;太苦了。&rdo;新学期开始之后，我和刘启不咸不淡地发展着，但是这种发展仅限于一起吃饭，一起自习，然后他替我打开水。而寝室里，发生了奇怪变化的是赵晓棠，头发突然拉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和五颜六色的眼影也从她身上消失了，还每晚按时回寝室。我不禁嘀咕：&ldo;怎么突然搞得跟个大学生似的？&rdo;赵晓棠反驳：&ldo;我本来就是个大学生。&rdo;&ldo;是么？我居然才发现。&rdo;她冷眼一扫，&ldo;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rdo;3月14日，据说是白色情人节。本来我不懂，全靠白霖提前很多天在寝室里嚷嚷这事儿，我才明白还有这么个说法。而2月14那天正好在过年期间，校园情侣们大部分天各一方，所以这个所谓的白色情人节就被当做补偿，炒得沸沸扬扬。14号，星期三，刘启他们晚上有专业课，所以他提前去买了下午的电影票。看电影的地方，当然不是学校西区我和白霖经常骗会员票的那家盗版小电影院，而是在市中心的豪华影厅。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比较正式的，像约会一样的见面。电影院大厅里有很多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男女来来往往。我走过拐角那个买零食的地方的时候，瞥到冰柜上面的一行字：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显然，刘启也看到了。我俩的目光不小心地碰到一起。&ldo;吃么？&rdo;他问。&ldo;不吃。又贵又冷的。&rdo;我扭开头，尴尬地加快步伐，赶紧走开，将他留在后面。我说的也是实话，今天确实很冷。原本春天都来临了，哪知从昨日开始又陡然降温，攻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我最厚的羽绒服都放在了家里，只好里面多穿几件来抵御严寒。电影一开场，我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刘启瞅了我一眼。我说：&ldo;没事儿。&rdo;演到一半的时候，嗓子发痒，我又开始咳嗽。为了避免打扰其他人，尽量压低了声音。他见我忍得难受，就抬手拍了拍我的背。咳完之后，正当我认为，可以继续安心看电影的时候，刘启说了句：&ldo;你冷不冷？&rdo;随之，他的手从我的背上移开，转而伸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我心中一惊。转头看了看他。他稳如泰山地盯住屏幕，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手就这么握着我，没有松开的动向。一秒钟，十秒钟，三十秒钟……都过去了，还是这么握着。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是如此的胆怯和不知所措。我怕我挣扎一下就伤害他，或者我这么默许了之后，他还会有什么更加亲密的举动。于是，六神无主的我只好一动也不敢动，就由着他这般，却是全身僵硬。我活了二十一年，除了老爸，从未和任何异性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至于后来电影里演的什么，我已经完全没了心思，只觉得刘启的掌心也在出汗，那层细细的汗濡湿了我的手，变得黏糊又难受。记得大三视听说课，老师放过很多电影，其中一个里面的女主角说她一直以为和恋人接吻，脚尖会不由自主地离开地面，幸福地翘起来，有一种失去自我的感觉。我也曾经以为，当我的男朋友第一次牵着我的手，我会觉得温暖且甜蜜。可是现实和想象不太一样。幸好影院里的黑暗掩饰了我的尴尬。屏幕上的故事发生到高潮的时候，坐我前面的人忍不住扭头和同伴交流了几句，我也趁机换了个坐姿，然后再不着痕迹地从刘启的掌中抽出手。也许是发展得太突然了，我来不及适应；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也许是我觉得气氛不合适，总之在我抽手之后，我顿觉轻松。出了电影院之后，我努力让自己显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吃过晚饭，他去上课，我回寝室。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日下午，赵晓棠进门就扔了颗炸弹，放出豪言说：&ldo;我男朋友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rdo;&ldo;不是吧？&rdo;我和白霖异口同声地说。&ldo;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rdo;&ldo;你们认识。&rdo;&ldo;不是吧？&rdo;我们俩学着周星驰的表情，提高了嗓门又惊叹了一次。&ldo;是慕海。&rdo;&ldo;慕海是谁？&rdo;白霖问。&ldo;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rdo;我沉思着说。赵晓棠白了我一眼，提示说：&ldo;记不记得我们大三有一次见网友，你被他认成我来着，就是那个人。&rdo;&ldo;哦‐‐&rdo;我恍然大悟，&ldo;后来他请我们去唱歌，还害的我遇见慕承和了。&rdo;&ldo;对。&rdo;赵晓棠点头。&ldo;他网名叫那个啥……&rdo;&ldo;慕容青枫。&rdo;说实话，慕海的出现，让我们大跌眼镜。他和赵晓棠的历任传闻男友们的形象完全不是一类。作为我们班的另类一族，赵晓棠的择友条件在以前只有一个原则：如果你不是有很多钱，那么你至少要长得很帅。显然，慕海前后两条都不符合。但是赵晓棠却和他在一起了，甚至还改变了自己的某些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