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苏玵好奇的目光太明显,兰推了下眼睛,微笑着抬头,“你有什么疑问?”
“呃……你是同志?”苏玵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目光太无礼,不过生平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同志,他有些好奇。
兰有些诧异,这人问的真直接。不过苏玵的目光只有好奇倒是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他笑。
“不是,起码以前不是。我只是喜欢上尤安,不过大概除了他我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兰温柔的给苏玵上好药,然后去药柜取了之前给苏玵配的止晕安神的药物递给他。
苏玵看了一下药丸,和之前易籽给他的一样,就和着水吞了下去。兰的话让他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我并不是同性恋,只是爱上的人恰好是同性。大约类似吧,他以前还有些呲之以鼻,此刻却没有想到真的从一个人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
兰见他吃了药,喝完水,一改刚刚温柔的样子,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能说说你和易是怎么认识的?”易那家伙对此守口如瓶,害的大家都猜测纷纷,好奇的要死。毕竟平时生人不近的人突然带个生手横跨战地,尤其是听说她竟然为了这个人差点放弃任务品,导致任务失败,最后还向他们求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那个冷漠淡然,除了在伙伴和安爸面前几乎没多少人气,生活里除了那件事和任务就没有其他的女人身上,多么不可思议。即使是平时不太八卦的兰都好奇了。
苏玵楞了一下,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了,不过他和易籽的相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随口就解释了他们结伴的原因。
苏玵是个生手,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但兰虽然只是医生平时却也兼着给易他们做文职,对战地的情况也有一定的熟悉,因此一听就明白是易行事托大,失误了才连累到苏玵。这也是很难得的情况,不过相较于后来易籽要送苏玵去弗里敦转机回家的事,这完全不要紧。
“她说要送你回家?”哦~这可不是易籽的作风,她最多就是托别人护送,自己千里迢迢护送的情况可从来没有过,尤其是有了zoan的事情,她更是不和任何人有过深的纠葛,就怕惹麻烦上身。
苏玵奇怪的看着兰,有什么不对吗?怎么兰的表情变的这么……奇怪?
苏玵他们的车子在他醒来后又走了许久,估摸着快5、6个小时有了。因此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苏玵伸了个懒腰,有种终于到达的庆幸。
这几日不是窝在车上一动不动就是被人抓着跑来跑去。安生下来憋屈的要死,动荡起来又刺激的要死。
兰看苏玵的样子笑了一下,“你可以下车活动一下,这边已经是安全范围。”
“恩?还没到吗?”苏玵和兰聊了许久,已经熟稔了多,因此再开口语气就显得随意了。
“大概在个把小时吧,加个油就继续走。”兰整理着手头的药品,把它们依次归类收进柜子里。他们这趟出门本来就是要收集补充药品的,基地里这么多号人,又都是枪口上营生的干活,药品消耗本就快,尤其是外伤药。因此兰固定一段时间就会出来用他们专门的渠道做药品补给。
只不过这次凑巧碰上易籽的求援,就索性和行动组的人一起接手了苏玵。反正易本来也就是要送苏玵到他那检查的。
苏玵点点头。这么大的车子跑了这么久,油耗肯定大。
和兰打了声招呼,苏玵就从车子尾部的小门下了车。实在是憋闷了,出去呼口气也好的。
才下车,就感觉一阵热浪袭来,随后全身的毛孔充盈着热气,整个人背心一烫,额上已经泌出些汗。苏玵以手在额上搭了个遮阳,他还以为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呢,刚刚车里光线已经暗了许多,灯都亮起来了。
看来车厢里不止做了隔热,那扇窗户上的膜也做了隔光和隔热的措施。估计是为了车上那些药品的保存。
苏玵深深吸了口气。热烫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些许泥土的尘味,既不是太难受,也不是很舒服。
做了几个深呼吸,眼前一望无际的土坡没啥看头,苏玵正打算转回车头那看看他们怎么加油,起码他没看见附近有啥加油的设施。才一转身就看见车头一侧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那里抽烟,视线正直直的对着苏玵。
苏玵心下打了个突。那个一身严严实实包裹在迷彩服里的高大男人正在之前乌龙事件里兰的“老公”——尤安。
苏玵尴尬的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回车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打个招呼。
苏玵往车头方向走了几步,露了个自觉友好的笑容。
“嗯……你好,刚刚真是抱歉……”
苏玵笑着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对方居高临下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后就转而看向别的对方了。对于苏玵的招呼自然而然的视而不见。
苏玵扯了下嘴角,得,人家不待见自己,那算了,他还是上车吧,别又惹人家不爽。他可清楚对方要弄死自己不过一根指头的事情。
苏玵正打算转回车上,车头方向又探出个人,是那个自称米达的毛人。
“咦?小苏怎么下来了?”之前和兰聊天时,米达也加进来过——苏玵才知道他和尤安两人是轮流开车,那会儿尤安退出去后就把他换了进来——因此对于“易太太”这个戏称的反感和憋屈,苏玵自然反应给对方,再加上兰对米达的教育,这个家伙终于改口叫他小苏,虽然对一个快而立之年的人来说“小”字还是有些尴尬,不过相较于之前的称呼,也就只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