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有集市更不可能有人在等他,不过……算了吧。行歌不像常人拥有正常的温度,也不
像巫祈那样的冰凉光滑。巫祈只要到了温暖的地方身体也会跟着温暖起来,那正是蛇类的特征,但
行歌的寒冷却无法逆转,不管周围是地火奔腾还是烈风吹袭,一概是干燥而沁凉,仿佛他无法被温
暖的心。握着那双凉凉的手,无端的有些心疼,无端的有些哀怜,无端的……不想放开。
远远的看到一株诡异的火红色树木出现在地平线,行歌皱了皱眉头,忽然放开我的手大步靠了
过去。“喂,那棵树……”本想告诫他魔界很危险,话才说了一半心头忽然传来阵阵凶狠的痛楚,
悲哀与愤怒海潮般自心底层层涌出,好像心底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在推着我催促我靠近那棵树木。
按住自己胸口疯狂跳动着的心脏,我知道我被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操纵了,可惜却全无反抗的力量,
着魔一般径直朝那棵树靠了过去。
那棵树木远远看去不过是颜色有些诡异,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棵树居然足有十座城墙堆叠起来那
么高,树干树枝全都是骨头那般坚硬灰白的质地,树梢之间没有树叶,根根血管般青蓝与殷红的细
管子从骨枝之间交缠向大树根部那个不断起伏搏动的心脏。行歌站在树下眯眼微笑,温柔得仿佛在
望着自己的爱人,他与那棵大树,一个唯美一个丑恶,却是相同的惊心动魄。一阵阵浑厚的心跳声
自脚下传来,完全盖过了我自己的心跳,仿佛牵引着我强迫着我慢慢与它的频率同步。不安、恐惧
、悲哀、愤怒,太多的感情塞满了我的心,头痛得几乎要裂开了,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喊出一声:“行歌!”跟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五月初五,碧峰崖顶。
那满池的白莲又开了。风里弥漫起微微暗香,滟潋水光交错着昭光夜华东升西落,周而复始,
无生无灭,氤氲着苍澜台的安宁和静谧。自北部蛮荒讨伐砂族染来了一身腥血,魔界的水已经再也
无法洗清纠结在绝杀之上的无边怨念了,孟婆送我的骷髅花到底也是有限的。未免被戾气与怨念操
纵,虽然不屑,但我也只能借助于天界圣水的净化能力。
噗通!染满鲜血的绝杀沉入池水当中,清亮的水面浮起一层残血的同时也响起几声不甘的哀号
。是死在绝杀之下妖的怨恨,还是绝杀本身对于鲜血的无尽渴望?
我望着水中的绝杀冷笑,动荡的水面却将我的影子鲜明的呈到眼前。斜飞的眉峰与恶魔般的深
红眼眸张扬着骄傲和霸气,猩红饱满的唇角微微上挑,衣衫、发丝乃至双手明明都染满了鲜血,可
那笑容却偏又如此犀利,带着蔑视生灵的凉薄。
我是离染,群魔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