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长至这般大,还从未有近亲之人为他亲手缝制过衣衫鞋袜。
亲眼看着宋挽只为他晚间临睡前,随口说了句这几日畏寒,便接连忙碌几日,沈千聿便觉那件加了厚棉的内衫沉重且金贵无比。
“穿坏了我再缝给你。”
“我已让宫中绣娘去做了,挽儿不必为此操劳。”
知晓她心疼自己,沈千聿心里甜得厉害。
“我今夜陪你宿在长乐宫,那幕后之人一日未浮出水面,我便一日不能安心。”
“好。”
帮他将头发一点点擦干,宋挽又将手伸进他的衣襟中轻轻探了探。
“挽儿做什么?”
沈千聿压着衣襟颇为扭捏:“这段时日不成,你若是想……也要再过段时间。”
男人抬头看着宋挽,语气认真:“挽儿莫再撩拨我。”
宋挽闻言一笑;“探探体温罢了,你想到何处去了?”
“屋内点了炭火盆子,你去换一身厚重的。”
自大橱中拿了几件更为厚重的,宋挽帮他一点点换上。
往年冬日沈千聿身如火炭从来炽热灼人,而自今岁入冬后他便手脚冰凉,有时二人歇在一处,还会将她冰得惊醒。
且他也开始畏寒,冬日早晚时常会无意间嚷出个冷字。
帮他换衣的手一顿,宋挽微一蹙眉,很快又遮掩过去。
“我让宫中典饰做了几个轻薄小巧的手炉,待你再上朝时候,可将它放在袖中或前胸,如此可更暖着些。”
“不过是今年冬日格外寒冷了点,不必如此娇惯我。”
沈千聿口中拒绝,咧着的唇角却是许久都不曾放下。
“往日我在南庆,便是裸身宿在雪中过夜也不是难事,怎会被这冬日吓倒?”
“确是如此。”
宋挽柔柔一笑,顺着沈千聿的话应了下来。
可她眼中却无笑意,反而颇为忧心。
实是今岁冬日……
并不算寒冷,便是比之去年,亦要暖和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