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狠狠皱眉,习惯性的想往牛仔裤包里掏出根香烟来帮助自己冷静,无奈掏了半天才想起现在这个时代的外套裤子上的包都是隐藏式的设计。烟跟巧克力不一样,巧克力穿越了,烟却没有。齐眉这家伙肯定是不抽烟的,所以我到这里那么久了,身体也从来也没有提醒自己还有这一需求。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次见到你,你真的很不一样……”仙缘在这方面的第六感倒是强得一塌糊涂。
“哈哈,唯物主义辩证法的理论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我很玄乎的套用了最经典的台词。
“唯……唯物主义辩证法?我听说过沧源山唯吴主人卞证觞啦,这唯物主义卞证法难道是他的兄弟?”
“什么乱七八糟的!”指望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伟大的唯物主义辩证法还真是疯狂的想法,我迅速的决定了放弃向他解释,“不要用你的脑子思考这种问题了!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摆脱轩辕北神和青寒轩杀手吧!”
“这个根本就不用想,青寒轩杀手的可怕程度和轩辕北神比起来差远了。有想要亲手折磨死你的轩辕北神保驾护航,青寒轩的杀手哪敢再跑来送死?”仙缘倒是看得很通透,“我看咱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去准备一顿饭菜才对吧。”
月下美人
半夜里我从被食人生番大卸八块的恐怖噩梦中惊醒,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好不容易平定了呼吸,这才发现仙缘依旧在火堆对面死了一样的深深沉睡着,脸庞和胳膊上隐隐有微弱的荧光在沿着经脉游走不息。我尽力回忆了仙缘在这些日子为了帮助我“回忆”而硬性灌输给我的幽河天门武功心法和相关知识,这大概就是幽河天门传说中的静息自疗术吧。我扭头望向另外一面,却意外的发现翔舞原先睡的地方竟然是空空如也。
哗啦啦……远处的小溪边依稀有着与淙淙流水不同的轻微水声。我确实不知道齐眉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什么,但是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却慢慢的与我的灵魂契合起来,就像是轻浅绵长的呼吸吐纳,就像是异常灵敏的听觉和感知力,就像和仙缘一般在脸庞和胳膊上运行的微弱荧光。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像是气流一般在身体里运行周转的一股股热流。这些东西,都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复苏了。
我好奇的坐起身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的靠了过去。当时的我根本没有预料到,当晚的一时好奇,竟然彻底扭转了我人生的方向。
八、泛花蓝溪
苍银色的月光如同薄纱覆盖着丛林和蜿蜒而过的小溪,温柔而细腻。夜风迂回,微微的暖,淡淡的凉,蕴含着清浅的水草气息,混合着林间虫儿的鸣唱。我举目四望,仿佛是一切如旧,并没有什么异样。正想回到温暖的梦乡里去寻找美女,破水声忽然响起。蓦然回首,只看见一个人影缓缓从水中冒了出来。我的第一反应是全身发凉立刻就想转身逃走,偏偏一双脚却是一点也不争气,除了发抖还是发抖,竟然连步子都挪不开,童年鬼故事带来的阴影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水中的人影好像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缓缓抬头朝我望过来。四目相对,我忽然怔住,再也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融融月光,点点星辉,光线都在动荡的水面上与氤氲的水气交织成了一片虚迷,而那一片深沉如夜色一般的长发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在溪水中漂浮成一片华丽的光影,长短交错,与水的凛冽优柔纠缠成了独特的妖艳,恍然如同点点星子洒落了一身,纤弱微妙,灵气四溢。水滴如珍珠一般含着月色包裹着他,那雪白修长的身体,竟然找不出一丝缺憾。绝世的容颜,妖魔般的惊心动魄。
翔舞……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喊出他的名字,却分明的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确实已经忘记了呼吸。
“齐眉……你醒了?”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微微一笑,缓缓将长发揽到一边颈侧,无数的水珠从那具修长完美的身体上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回了水中。我看见他与蔷薇花瓣同色的薄唇轻轻一抿,立刻迷离出朦胧虚幻的梦寐,散发出难以抗拒的媚惑味道。微微斜挑的眼角,深澈的琥珀色中是荒漠一般的薄凉空寂,淡漠中却依稀解离出残酷的真实和破碎的哀伤。
“是……是啊。以后不要那么晚一个人跑出来,我们找不到你会很担心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说真的,我真的希望这个时候有导演出来喊声‘卡’然后重拍一遍。
小时候我曾经志愿要做一个大流氓,墨镜,黑风衣,飞机头,叼根牙签,走路带风,手里要有武器,最早我热爱着板砖和西瓜刀,最后则与时俱进的改成了ak—47和手提加农炮。我想过要劫富济贫,想过要英雄救美,想过要替隔壁的小屁头抢回那根超大号的棒棒糖(当然,前提是必须分我一半),不过并不包括偷窥美女沐浴在内。修正一下,应该是偷窥美人。
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望了,只不过细节上有点细微的差异。对,不过是形象有点差别,而且被一个更大的流氓轩辕北神追得满地乱窜。
“嗯,知道了。”他没有再自称舞儿,神色也淡得如水一般,不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瓜倒像是堕入凡尘之间的谪仙。
“那洗完了就快点回来休息吧。”我慌忙说完,迅速转身,心跳急促得如同擂鼓一般。
“齐眉……你是真的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