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话里的子孙昌茂,说的正是如今身怀六甲的项氏,她听言也觉得高兴,伸手摸了摸肚子,脸上也是挂着恬淡温和的笑意。
随后,就见裴夫人拉过姜时愿和裴子谡的手叠放在一处,左看看右瞧瞧的,满意的好似今日就是她们二人成亲的喜宴一般,随后对着旁边的裴夫人就说道。
“嫂嫂,瞧瞧这一对璧人,我这做姑姑的心里头真是为子谡能娶到阿念高兴啊。”裴夫人神情虽淡,但出口的语句却软。
“确实是裴家之幸。”
裴子谡深情的瞧着姜时愿,巴不得将她融在眼神之中,姜时愿也大大方方的回了个笑,虽有些害羞,但她对于这门亲事确实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好了好了,孩子们该拜贺的也拜贺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快些去前厅吧,别让老太太等久了,另外你们四个跟为父走,也该到门前去迎客了。”
文渊侯话,大家自然也就起身动了起来,朝着前厅而去。
今日的宴席不分男女宾客,因此大家聚在一起,那厅堂中四处都是有人走动,姜时愿和裴子谡就站在廊下,这还是二人自订亲后头一次见面呢,自然是有许多的话要说。
“今日姑姑的生辰宴过完,我们就动身回汉州了,这一去少说也是两三个月的事情才能折返,不过我母亲和三弟会留在西京城办好咱们亲事的,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就是。”
“裴表兄做的已经很好了,你我订亲的热闹传到现在已经够惹人注目的了,亲事上还是稍微低调些吧,汉州势大,裴家声望,若是太过张扬惹眼,终究是会成为他人眼中钉的。”
听到这话,裴子谡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阿念表妹在他眼里不仅仅是个美人儿,更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所以朝局上的事情即便是自己不说,她也能窥得三分明白,于是眼神中带着宠溺的就说道。
“你怕我张扬过头,惹出麻烦?”
“这不是自古以来都有的道理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裴表兄,远虑与近忧裴家一样不少,你也如此,切记要护好自己,身边之人也要仔细再仔细些,尤其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那些人,用你时恩赏万千,疑你时万般皆错,心思不可测的很。”
姜时愿话至此处,裴子谡若是不懂,那便是他的问题了。
眼神中多添了几分欣赏,而后往前一步走,拉着她的手就郑重其事的说道。
“阿念放心,你今日之话我皆放在心中,行差踏错一步的事情,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不过亲事上我绝不愿你受委屈,我就是要让全西京城的人都瞧瞧,我裴子谡对你如何重视,也好叫她们日后开口非议的时候都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敢不敢再嚼你的舌根!”
他的话犹如剑锋利刃,一出鞘总是要有人受些委屈才行,而那人显然不会是姜时愿,因此她虽有心劝慰两句,奈何还是被眼前人的关怀备至感动得有些说不上来情绪。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叹息一声后,姜时愿轻点了点头,也就不再阻拦。
前厅中,客人越聚越多,可众人的目光无一不是瞧向廊下的二人,羡慕中带着些嫉妒与不甘,但这是文渊侯府的席面,她们受邀而来,还真不敢在这里撒野,所以只能是默默的私语几句。
“果然,男人都是瞧样貌的,从前还以为这位裴小将军会与他人不同呢,如今看来也一样的毛病,是个好色之徒罢了。”
说这话的乃是太仆寺少卿之女栗柳青,曾几何时她也是一颗芳心记挂着裴子谡,只不过碍于身份和女子的娇羞不敢上前罢了,如今心心念念之人被“夺”,她自然是不高兴的,所以才这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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