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花其实不重要,她就是对谢浔之有怨气。
郑启珺虽然渣,有一说一,对她很好,很会提供情绪价值,花是常规操作,每日都送,易公馆堆到放不下,她都不用开口,他就会制造各种惊喜,就是凌晨两点,她打个电话,他也会赶来接她。
这段感情,除了最后有些不体面,她没受过委屈。
现在到了谢浔之这里,浪漫都没了,只有一板一眼,清冷正经,惜字如金,这几天两人加起来的话不超过十句。再加上陈薇奇有意无意秀恩爱,导致昨晚她怨气很大,她觉得自己不被重视,觉得他没把她放在眼里,觉得未来的婚姻生活一眼望到头。
但这束花,让她的怨气稍稍消散一丁点。
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花,还是这样一大束。
易思龄唇角上扬,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欢,手指拨弄了几下花瓣,眼尖地看到有一张贺卡藏在花里。
她抽出来。
以为就是什么平安喜乐的俗套祝福语,所以没什么期待,直到她打开——
【老婆仔,你不在的日子里,每秒都很想你。——fro永远爱你的老公仔。】
“……”
易思龄拿着贺卡的手一抖,脸也迅速涨红,她把贺卡往茶几底下囫囵一塞,连花也不看一眼,飞快跑了。
这老古董无缘无故发什么骚!土死了!
飞机上,谢浔之对梅叔没好脸色,全程冷脸,梅叔旁敲侧击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你办的好事。
梅叔不知道自己办了什么好事,他办的可都是好事。
订花,清行李,来港岛,没有不好的。
想了一圈,梅叔想不通:“到底啥事?”
谢浔之放下手中的书,双腿搭着,看他:“让你订花,没让你说乱七八糟的话。”
他说什么话?梅叔仔细想,想起来了。
一大早给少奶奶订花,花店小妹问他要不要写贺卡,他肯定说要,不写的话,少奶奶不就不知道是少爷送的了吗。小妹又问写什么,可以手工代写。
梅叔想了半圈也想不出,干脆说:“这花是我家老板跟老板娘送的,他人不在港岛在外地,两人好几天没见了,具体内容你看着写吧,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写甜蜜一点,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我加钱都可以。”
花店说不要钱,这么大一笔订单,打灯笼都难求,但梅叔还是给了十块钱。
拿钱了就会格外尽心办事。这道理谁都懂。
梅叔不知道那小妹写了什么,他忐忑问:“是不是贺卡?”
谢浔之很淡地嗯了声,似乎不愿提这事。
梅叔:“我给了十块钱,让那小妹代写的,等下啊,我看看写了啥。”
谢浔之继续看书,一分钟过后,梅叔爆出巨大的笑声,把隔壁影音室里的谢知起都炸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梅叔你笑什么!”谢知起探头出来。
“没你的事。”谢浔之让他进去。
谢知起哦了声,又进去和宁宁看电影。
梅叔笑得眼泪都出来,脸上的褶子也跑出来,“我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知道这事,我——哈哈哈哈哈哈!”
十块钱物超所值!
谢浔之完全不想理会梅叔的幸灾乐祸,目光落在书上,可看了好久,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终于放弃抵抗,把书合拢,看向舷窗外。
高空之上的蓝天,碧绿澄澈,一望无垠。
很快就要到港岛了,他反而不想见到她,因为这张贺卡的缘故,他哪哪都不太自然。
怕她这个精怪笑话他老土。
又怕她认为他是浮浪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