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后座上强行的拍照,自己在泰国海边被呛水的感觉,和肯特郡别墅里带枪的追逐以及最后羞耻的惩罚……以及最后自己顺从之后难得的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都一股脑的涌上于真的心里,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麻。她努力的吞咽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开口,很微弱的说:“她这一点是有点双刃剑的感觉……”
于先生在叁年前很少看见自己的女儿流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他有些心疼,他严肃的看着于真说:“如果她有伤害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但是于真就沉默着,不说话。
于先生有点着急,但是他又不能操之过急,强行让女儿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很在意与自己女儿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关系。这次上飞机之前,他答应了妻子要带于真回去,一家团圆一次。
于先生想了想,他话锋一转,换了一个切面跟于真讲话:“其实afra这样的性格,也何尝不是一个双刃剑呢?一种程度上,她挺可怜的,她将太多的精力都放在她自己的完美主义和操控欲的追求上,其实她错过了生活中许多的美好……”
这句话像是闪电一样一下子击中了于真!
她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是的,afra的确将太多精力放在她的操控欲上了,也即是自己的身上。
你看,最开始,afra在酒吧精心的狙击了自己,用药然后囚禁了自己,然后为了让自己不崩溃有盼头,又去和kasia搞了一个什么契约,还经常到房间来陪自己玩,打扑克;最后甚至直接就离开了a国,搬到了伦敦,然后又为了处理自己的精神方面的问题,跟kasia又精心炮制了一出“失忆”的戏码;还要时时刻刻防止所谓的竞争者,例如梅丽莎;最后她跟kasia又步步设局,就是想让自己承认在跟雷琼斯悄悄联系……
如果从这个角度上看,afra生活、工作的重心不都是自己吗?一切都以自己为转移。鬼知道她为了搞好这一切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而kasia也是这样的,她为自己放弃了她从小到大且是家庭传统的天主教信仰;而且她最开始与自己交往的时候就在用共同的财产契约和民事伴侣关系将两人牢牢的捆在一起;交往的时候,为了拴住自己,还去买催情药来用;再后面,在a国,她与afra相遇了之后,kasia终于能够达成她所谓“绝对占有”的幻想,她甚至请了一个月的无薪假,什么工作也不做,就呆在a国……
这样想起来,自己还真是kasia和afra生活和工作的一切中心……
想到这里,于真觉得有点神奇,她甚至心中奇妙的产生了一股对kasia和afra的有点轻蔑与怜悯混合的情感:她们竟然以一个特定的人为绝对中心,这真是可悲。这是爱情吗?或许这是她们定义中的爱情吧,她们简直就像……
于真努力的寻找一个类比对象,最后,她找到了——她们就像是封建时期的后宫妃子一样,所有的心思都在皇帝的身上,她们或许有自己的事业、理想、政治观点……但是她们一切的中心仍旧是自己,不是吗?
这一切的思考,让于真觉得自己的心通透的亮,有一种很舒服的美好……
“真真,真真!”于先生的话将于真唤回现实,他问于真:“你在想什么?”
于真脸色好了许多,她甚至笑了一下,说:“爸爸,我觉得你说得太对了,afra这样,的确很可怜。她什么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她还真是可怜,本质上,她不就是自己欲望的奴隶吗?”
这句话在于先生的眼中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女儿因为觉得恋人太爱自己了,而把对方称之为欲望的奴隶?这怎么听怎么诡异……
但是鉴于两人的关系仍旧需要精心呵护,于先生并没有说什么。他稍微换了一个话题,问:“那你怎么看你们的关系?”
于真若有所思,没有正面回答于先生的问题,她说:“我已经有想法了。”
于先生看着于真,他伸手摸了一下于真的脸,说:“你要知道,爸爸永远都会支持你,站在你的这一边,因为…”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能够知道怎么做了。”于真打断了于先生的话,替他讲完了他未讲完的句子。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这篇文五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