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Luck的計畫失敗了。
住處僅僅是從原本的破屋轉移到對面同樣的老式租房,理由是:為了補償房東修理舊屋裡獄Luck造成的破洞以及精神損失,沒有多餘的經費。
至少,不用每天面對牆上那些補丁。
至少,隔音稍微好了點。只能這麼自我安慰。
既然計劃失敗了,對犬飼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於是,原本把重傷的御子柴照顧的無微不至的犬飼看見洗完澡後消失的瘀青陷入呈報不實訊息濫用公家資源的恐慌,對著三人又是一頓嘮叨。
御子柴賢太坐在破舊公寓的階梯上等待。
紫音那傢伙擦防曬霜還要好一陣子。
遊戲機前幾天被犬飼沒收了。
今天要去錄音室練習。
凌牙躲在角落抽菸。
四周一片寂靜。
好無聊。
御子柴賢太看著前方發呆,風聲颯颯,樹影搖曳。
真希望能有顆隕石掉下來散布喪屍病毒把雜魚都淘汰掉。
或某個在樹下吊死的女鬼對隔壁只會汙染空氣和製造噪音的摳腳大叔來個一見鍾情讓那個死胖子趕快搬走別老是半夜嚎叫。
乾脆隨便起一場大火把那該死的監獄全部燒掉好了——
火花?過來幹麻?
阿對了,這傢伙還在寫信呢。
不是常常見面嗎?意義不明。
火花看見坐在階梯上的御子柴賢太,想了一會兒,也在他旁邊坐下。
站在角落的土佐凌牙抬頭看,階梯上,御子柴賢太坐在一邊,火花隔著一小段距離坐在另一邊,同樣兩手捧著頭,注視著同一個方向。
畫面很有趣。
風輕輕地吹。御子柴賢太首先忍不住:「妳幹嘛?」
火花說:「看你在看什麼。」
御子柴賢太沉默了很久,然後開始說起自己入獄前的經歷。最多的,是用各種詞彙指代的狠心的糟老頭子。
心情漸漸消沉,但還是要說的。
獄Luck的異常之處已經很明顯了,但火花總是不問。
內心認同的同齡人,只有一個。
我調查過妳了,就當作交換吧。
御子柴賢太已經預料到火花可能會說什麼,表現義憤填膺,或是感同身受。
都很無聊。
「那個人,還在日本嗎?」火花緩緩問。
不是預料之中不痛不癢的安慰,而是一把等待揮起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