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成了。”
路柔猛地收紧了一切,拉出笑:“…恭喜。”
白江:“他就在楼上。”
路柔不由放眼看去,木质的旋转楼梯,不远。
她感觉她的体温骤降、凝缩,心口处有虫噬的沙沙声,她被这小东西咬得手足无措,眼睛一直扎在楼梯那,移不了半分。
声音很小,要走:“白江,我先过去…”
白江打断她:“他要下来了,刚好,我介绍一下。”
不。“白江,我想先…”
“他下来了。”她没听见,指了指楼梯。
路柔几近半个身子倾斜,僵滞地望着楼梯:“我…”
声音越收越细。
从楼上走下的人,慢慢从遮挡里出来。
先是男性的鞋,往下走一步,渐渐,是男性的腿,修长的腿。是他吗?八分像。不是他难道还能是别人?她聚焦地看,一点点拧紧了心,这样缓慢折磨的揭开过程堪比凌迟。他再往下走几步,渐渐,男性的肩也露出来,双肩平直,八分像。也许真的是他。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在侥幸什么?
再下一步,男性的下颌角也看到了,抬高点眼,所有都看见了。
她的心一下漏跳了一拍,眼神涣散。
他走到她面前,向她问了好。
白江:“这是路柔。”
她轻点了头。
白江偏过头,搂着他的手臂。
“这是陆珩。”
路柔低下眼:“…我好像,忘了东西在外面。”
于是她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突然跑出去,全部神经都在欣喜若狂。边跑边说:不是江漫不是江漫不是江漫。她又突然停下,在人流里扶着膝盖大喘,大笑。这种欣喜里有伤痛,有永远的焦愁,还有一点时隐时现的绝望。
路柔终于拉开厚重的窗帘,踩上书桌,又一次认真的擦玻璃。
逃避他那段时间,连窗帘也不放过。有时她妈拉开说透透风,她说好,过会儿就又给拉上。心遮了,外面也要。
那晚,她的头碰在玻璃上,用手指在他背影上画一个个的圈。
一个圈。他删了你,也从不向你发消息。
一个圈。每次都是你主动,他敷衍,就算已读,也拖着不回。
一个圈。他和白江到底怎么回事?可怎不怎么回事,管你什么事?
一个圈。他亲口说,他不喜欢你。
缓缓地,她俯低眼,轻轻放下手指,垂在腿侧。
算了,不喜欢他了。
——
院长让她今天拜问音乐系文艺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