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中衣紧紧裹在身上,显现出女子的身姿,虽能蔽体,却不得体。
台下的小厮们眼神瞬间变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云秀身体。
明明云秀穿着两层衣裳,明明没有露出分毫肌肤,却在他们的视线下,彷如赤裸。
而后,她被绑在了刑架子上,挣扎之下,仅剩的一只鞋也掉了。
萧必安从护卫手中接过长鞭,他的眸间透着几分兴味,“那日是如何叫的,待会儿便如何叫。”
……
子书岁与银杏赶到之时,瞧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萧必安站在刑架之前,每一鞭都似发了狠,可他脸上却带着笑。
一个平日里不爱笑的人,竟在此时露出了极度危险的笑容。
他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在这一刻如嗜血的阎罗。
子书岁站在台下,听着身侧丫鬟小厮的窃窃私语,和银杏害怕担忧的声音。
她站立在台下,目光移向那不知被抽了多少鞭子的云秀。
此时的云秀没了往日里的趾高气昂,在这冬日暖阳的照耀下,云秀垂着头,整个人无力地垂挂在刑架上,随着一鞭鞭的抽打,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云秀是活该的。
子书岁告诉自己。
是云秀要伙同萧锦瑟、沈令宜害子书岁,是云秀自己要趾高气昂地对待子书岁,是云秀在睡梦中也要抹黑她……子书岁不觉得自己有错。
虽然那天是因为闻了香才会做梦,可子书岁没有任何引导,是她自己自取灭亡。
若今天云秀被打死,这其中少不了子书岁的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萧必安和云秀自己。
哦不对,还有这台下的所有人,他们口口相传云秀的事迹,将这事传遍全府,他们之中也没有无辜之人。
云秀洁白的中衣,与子书岁的白裙颜色相近,可她那件中衣却被打得裂开了许多口子,染满了鲜血。
鞭子的力道不收,连站在练武台上的远侍卫都不忍地低了头。
子书岁的目光落在被扔在台下的那件外衣上,她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望着台上逐渐衣不蔽体的女子,耳旁响起不知哪个小厮的污言秽语,甚至那小厮还要去捡那件无人问津的外衣。
子书岁眼底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
只是瞬息间,她改了主意,呵斥那小厮,“住手!”
她抬步,在小厮顾忌的目光下,将那件被扔在台下的外衣捡起。
台上的鞭声蓦然停下。
萧必安冷漠地侧身,正好看见子书岁捡起外衣的动作。
因为她那声呵斥与平时的柔弱细语截然不同,声音也响亮几分,萧必安不聋,自然听见了,甚至以为她在阻止他。
但也不算误会。
银杏震惊地看着子书岁的身影,想阻拦却没拦住。
众人只见少女手捧着件外衣,步履稳稳地走上练武台,细看,也不是很稳。
萧必安薄唇紧抿,双眼犹如深邃的寒潭,泛着丝丝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