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一点,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包括我也是。”
……
从寝室出来,司璇跟在扛着大包小包的谢景濯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忍不住开口:“我现在还不是你的……未婚妻吧?”
这次也是,上次遇到董华也是,虽然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并不好。
万一以后就这么默认了,他岂不是连求婚都可以省掉了。
谢景濯转头看到她满脸的拒绝,toutunondelota:houles
申音九十周年校庆当天
司璇一早就要去学校做最后的的彩排,留谢景濯在家独守空房,寂寞地在院子里浇浇花除除草,一直挨到晚上四点。
虽然这次最后没有成为校庆的赞助商,但校方前不久还是主动邀请了他、以及他家里的几位成员,并在前排嘉宾席留了很好的位置给他们。
四点半,陈叔送他到老宅去接老谢和娅娅女士,五点半,抵达申音校庆会场。
司璇在手机上收到他已经到了的消息,从后台化了一半妆就溜出来找他,结果被他身边站着的那两位吓到表情管理失败,小腿绷得笔直直,差点老鼠似的扭头就要钻回洞里去。
他左边那位老先生怎么也得八十多岁,但精气神倍儿棒,一身新式的立领中山装,把小肚腩很好地藏在带暗红色勾花的硬挺面料下,而头上的白发到这把年纪依旧算得上浓密,时髦地朝后梳起,仔细品品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度。
而另一边高挑的大美人也很吸引人眼球,尽管上了一些年纪,但她面上精巧立体的五官依旧撑得起皮相,窄而长的墨绿色旗袍很好地修饰了窈窕的腰身和开叉下笔直白皙的长腿,深棕色的盘发间别了只拇指大的翡翠饰品,整个人显得气质高雅,俨然是名门望族的淑女。
谢景濯当然在她的身影从后台冒出的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默默删掉自己已经在微信聊天框里打好的“不用来找我,我和爷爷妈妈他们在一起”,上前来牵她的手。
谢榕对这一幕当然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对比他知道更多的法国儿媳偷偷咧着嘴卖弄:“娅娅,这可是你未来儿媳啊,待会儿可得好好瞅瞅!”
olivia听到之后也抿嘴笑开,涂着的唇膏颜色略深,显得她的笑容很大,比刚才看起来有亲和力得多。
谢景濯在不远处弯腰跟司璇嘀嘀咕咕了一阵,为她做好心理建设后,带她来参加这次猝不及防的非正式不完整家长见面会。
谢榕面对着小姑娘越来越近的五官,眼睛都肉眼可见地发起光来,但碍于自己在外的大师人设,只能把手背在身后,偷偷把掌心里冒出来的热汗蹭到衣服上。
司璇刚刚紧急跟谢景濯询问了自己应该叫老先生什么,对方想了老半天没有个合适的答案,于是这会儿她半鞠躬对他伸出手时,只能超级不好意思地小声喊了句:“爷爷好……”
这轻轻软软的一声哄得谢榕心花怒放,尤其这小姑娘轻声细语的时候跟他念念年轻那会儿有个三分像,背在身后的手急吼吼地来跟她握手,甚至激动地两只手都出马了:“诶好好好,小璇是吧,爷爷知道你……”
司璇面对这老先生两手并用的郑重其事,也赶紧把左手搭上,免得自己看起来不敬重,脸上愣愣地连连点头,末了结束这个握手时,悄咪咪瞄了谢景濯一眼。
谢景濯回了她一个“不用少见多怪,习惯就好”的肯定眼神,证明这位真是他那声名在外的艺术界泰斗爷爷。
司璇于是又转过来,微笑着抬眼去看他的母亲。
olivia身高有一米七五,司璇这会儿穿的鞋跟又不高,站在她面前简直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更何况这么近一看,她才认出来……这是法国世纪初那位最有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声誉最盛时甚至有人认为她是“法国当代的杰奎琳·杜普雷”,只是碍于她成名时司璇还在上小学,目前又已经是隐退状态,司璇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手头收藏的那几张碟片,对个人生活倒是一无所知。
所以谁能想到,那样传奇的演奏家,现在就这么近距离地站在自己面前,还在冲她笑。
司璇现在能感受到那些追星女孩面对面受到自己爱豆盛世美颜暴击时的状态,心跳如鼓,呼吸加速。
而早早措好的词这会儿就像小学生背古诗一样失去断句地从嘴巴里溜出来:“bonjour,ada,c’estunpisirdevorenntrer(你好女士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