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湛说话前,江挽书把做好的火腿西红柿+煎蛋土司放到盘子上,放在吧台上,“正好我吃多了这些,觉得腻,想喝粥,你的给我,这份给你,可以?”姜湛应下了,把清粥跟油条还有两碟小菜拿出来。很经典的b市早点,清淡不腻但丰富,而且每一样都合她口味,包括两碟小菜温热且鲜香。“看来我占便宜了,你要牛奶还是豆浆?”“豆浆。”江湛腿长,轻而易举就坐上了高脚椅,而江挽书坐在吧台里面,两人对着吃早点,不紧不慢的。“你今早有工作,这么早就起来?”江湛喝了一口豆浆问。“有个收购案在谈,得参加一个酒会,你呢,课程这么紧?一大早就得过去么?”“嗯,最近在做一个论题猜想,有点难。”一个工作,一个学业,理论上也没有什么相通的地方,一般人很容易把话题聊崩或者瞎聊,但两人都不是爱奉承别人死活接话题的人,该沉默沉默,该说话说话,比如姜湛吃完一个土司后就说:“抱歉,我能再做一个吗?”江挽书指着了下冰箱,道:“允许你吃掉里面所有已经过期或者即将过期的食物。”姜湛抬脚随意踩了地面,走到冰箱前打开,扫了两眼,拿出了一些食材。其实她的住所都有管家打理,怎么可能有这些食材。“蜂蜜有吗?冰箱里没有。”“有,在那个,之前被我随手放哪了,我想想。”江挽书一时忘记,于是下高脚椅去拿,连连翻开了好几个柜子,翻到她自己都觉得窘迫了,正翻最后一个,却见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放的,啪一下往她脑袋掉下来。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身体被单手环搂过,蜂蜜瓶在她后脑勺外面被一只手接住了,但她的后肩也被一整根臂膀环搂过去。贴着眼前人。身体相贴。手指隔着布料,身体也隔着布料。一秒,两秒,三秒。松开,各自退开一步,她不动声色问:“你以前连过守门员?接东西这么准,看你好几次了。”姜湛也很自然将蜂蜜拿着转向厨台那边,平静道:“田里干活得接秧苗这些,是接是抛都讲究准度,次数多了就会了,当然,主要是怕被老妈打。”江挽书笑,“你别那么坏,她肯定不打你。”“你也觉得我坏?可我什么都没做。”他声音有些沙哑,抿着唇煎着吐司,像是无辜又隐忍。江挽书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回吧台,留下一句,“那谁知道呢。”——————他捣鼓了一会就好了,看着比她的好多了。江挽书多看了两眼,姜湛就取了新刀叉切了一小块递给她。这都被你看穿了?江挽书接过来吃了一口,挑眉,“法式土司配焦糖香蕉不错,原以为你不喜欢吃这样的甜品。”姜湛:“我是不喜欢吃。”说着,他又切一小块给自己,剩余全给她,然后把她那边剩下的小菜跟油条挪到自己这边。他们曾几次一起吃过饭菜,倒不计较这个。但沉默,静谧,窗外有鸟啼唱。江挽书什么也没说,就着豆浆吃完了那份土司,安静中,眸光静静在他身上游走一二,见他细腰微躬抵着吧台吃东西,她垂眸,舌尖舔了下唇瓣上沾的甜。————————姜湛没让江挽书送,身高腿长的,直接刷了一辆共享单车就飙出去了,江挽书的敞篷跑车跟他相遇在小区外的红绿灯的下坡道路口,两边红杏木苍天且华盖,明黄昭然,红灯还有68秒。边上有不少口哨声。大长腿搭着地面,他微微皱眉,偏头瞧着驾驶座上穿着银灰色勾脖长裙的人。跑车纯黑,她却白得像是一摊雪要化开似的,全靠那长裙勾勒着端然艳色。本是安静的美感,保持圣域60秒。她右手搭着方向盘,忽伸出左手,他一怔。细长雪白且戴着价值昂贵紫翡翠戒指的手指落在了他腰侧,轻飘飘夹住了一片搭着他衬衫掖角的银杏叶。指尖也许碰到了腰腹肌肉,他全身都绷紧了,紧抿着唇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妖魔。旁边那些口哨声也没了。手收回去搭在窗口上,但指尖夹捻着银杏叶茎,它微微扇动着,她瞧着他,说:“小师弟,我是喜欢吃甜的,可你之前明明让我少吃点糖,你老骗我,这样可不太好。”语气散漫雍容,眉眼含笑。红灯时间过,跑车低调行驶出去,孤单脆弱的银杏叶掉落地面。心脏酸麻的姜湛手指敲了下单车手柄,好像在敲击麻痹了的心脏复苏,神色晦涩莫名,很快长腿一搭,骑车驶向另外一边自行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