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要到达公寓了,顾锋把车慢慢地停了下来,转头道:“我之前……”余宝元已经靠在车椅背上睡着了。顾锋苦笑一声,没再说话打扰他的睡眠。自从被白向盛提点以来,他开始深入地思考自己和余宝元的关系。随着思考的越来越深入,对爱情更有了一番理解,因此,心中的后悔之意也更加浓郁起来。是他亲手把余宝元赶走了,是他亲手把这样爱他的人弄得遍体鳞伤。顾锋看着余宝元沉浸在柔和车灯下的面容,心中一动,凑过了身,轻轻地吻上了余宝元的唇。如果……如果一切能重来,那就好了,他心中略带苦涩地想。野鸡骚猪猛争锋顾镩抱着余宝元回了他的公寓。他抱着余宝元的动作格外温柔,从余宝元的裤兜里拿出钥匙开了他家的门,走入卧室,将余宝元轻轻地放在床上。余宝元不舒服地呓语了一声。顾锋轻笑了一下,伸手把余宝元的外套慢慢地脱掉,尽量不惊动余宝元。随着厚厚的外套被脱下,余宝元那圆鼓鼓的肚子也在一层贴身保暖衣物的覆盖下格外明显。顾锋一愣,不甶自主地就伸出手覆盖在了那上面。很意外的,他感受到了肚子下面传来的隐隐的一动。“这是……“顾锋的脸有些微微红了起来。这是他的儿子在肚子里闹腾?顾锋只知道余宝元肚子里怀着他的儿子,但是,当自己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一个生命的颤动的时候,那种激动,是无法言喻的。他喉咙不甶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一张本就英俊的脸更加神采奕奕。他就这么在床边坐了好久,看着余宝元睡着的脸,看着他不轻易示人的软萌的表情。顾锋低下头去,动作及其轻地,在余宝元柔软温热的唇上亲了一口。直到这个时候,他方才体会到一种从心头涌上来的,像家一样的温暖。我让你做一千次余宝元慢慢地走到路洋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洋?”路洋那小小个的身子被吓得一哆嗦,转过了脸来,看到是余宝元,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是你啊。”余宝元在他旁边坐下,惊奇道:“你不是早就坐着高铁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唉,”路洋叹了口气,“全是那傻批供应商。我说了让他们年后再把鸭送过来,偏偏不听,在这个节骨眼儿打电话告诉我一批新货到了,让我连夜赶两百多公里来取鸭,操!纯种傻批!”没等余宝元说话,路洋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已经扭动着身子,眨巴着小眼睛尖声讽刺道:“哟,还说别人纯种傻批呢,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野鸡就是野鸡!学别人抢男人,呵,真是不自量力。”“死骚猪,别当我怕你!”路洋捏起了小拳头。那男人仿佛不想再和路洋多纠缠了,妖妖骚骚地站起身来:“嗯,我还约了下午的温泉spa,就不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哟。路野鸡,期待下次再见。”说着,挎起自己闪亮的包包,扭着大肥电臀走了出去。余宝元眼睛斜睨了一下他:“路洋,这谁?”“一只骚猪!”路洋怒骂了一声,尔后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平静地解释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还有个人也在追陆阳。”余宝元托着脑袋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儿:“是,我想起来了。你说那人是暴发户,跟只熊似的,长得……哎,不会就是他吧?”“除了他还有谁,”路洋恶狠狠地磨了磨牙,“他名字叫熊武丹,但是他每天都喜欢穿绣牡丹的艳俗衣服,还老是吹捧自己就像牡丹一样,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所以所有人都在背后叫他天香姐。”余宝元的脸上泛点笑意:“原来就是他。”说罢,他又转头看了看路洋身上沾的那些血迹:“你这身上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要不要紧?”路洋哦了一声:“没事儿,这些不是人血,是鸭血。”余宝元整个人都陷在惊讶和好奇之中:“你……你到底搞了什么鬼?”路洋叹了一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原来,他因为供应商的一个错漏,不得不连夜赶回本市来处理这批货。但是熊武丹那边正跟路洋争陆阳,战况激烈,就以为路洋这小骚鸡是来耍花招,抢人来了,熊武丹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叫了一帮人,要上门来教训教训路洋,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当时,路洋正在店里头杀鸭,没控制好,鸭血溅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