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哥哥有联络你吗”
“没有哦,别说打电话,就连信也没一封呢”
哥哥告诉香月他要去加拿大留学了。老实说我并不相信哥哥说的这番话。但是我也不知道再见到他的话要对他说些什么话。只是,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和他说上话的。香月也说了,那天一定会到来的。
“不知道哥哥去了加拿大还会不会那么受女生欢迎呢”
“这是肯定的啊,我估计他那金发的女朋友啊,应该是一个接一个地吧”
我感觉香月的语气有点羡慕,于是便瞪了他一眼。看到我怒了,香月便慌慌张张地说这只是开玩笑。要是以前的话我或许深信不疑,但是在他充分地受到了哥哥的影响后,情况则是变得有点微妙了。
“经常给我写信的人只有我父亲呢”
“他现在好像在海外吧”
“据说在德国。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呢”
父亲和母亲现在正在横渡欧洲的东西两边。之前寄过来的信上面虽然胡扯了很多东西,但是最后写着他们将会坐西伯利亚火车返回亚洲。
“哥哥在加拿大,父母这是在德国吗。藤村你家还真有钱”
“才不是呢,我只是个悲哀的平民啊。我和你说啊,我的父亲很早就退休了,所以得到了一大笔退休金啊。他们还说要将这笔钱全部花光,一分钱也不留给我这个女儿呢”
“那也不错嘛,比起儿女,你的父母更珍惜夫妻间的感情”
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也是呢”
要是以前的话,我立马就会否定了吧。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自己有点变了。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那么珍惜母亲。为什么父亲会原谅母亲。只是,我也察觉到自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去责备他们是不对的。
或许父亲和母亲的这趟旅行是想取回一些什么吧。
哥哥离开的那天,大雨滂沱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和香月所知道的情况竟然完全不同。
“雪名不见了”
一拿起话筒就听见哥哥很急躁地说了这句话,香月感到很迷惑。
“什么不见了了啊”
“我也不清楚。只是雪名在消失之前,脸上的表情很沉重。香月,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你看,台风就要到了吧。或许只是我担心过度,要是雪名遇到什么意外的话,你肯定会很后悔吧。我觉得她应该在小河的附近。不过那里的水位快要上涨了,所以情况非常危险。我去河的下游找人,你就去帮我去上游找吧”
当时正待在家中的香月听到哥哥的语气那么认真,以为我真的会发生意外,便急急忙忙地坐电车到了我家附近。然后,香月就按哥哥所说,走到了小河的上游。而他一直找了两个小时之后才发现我,那时正是雨量突然变大的时候。
这个时间段非常不可思议,既奇妙,又诡异……。
按照香月所说,我那时候正傻傻地站在水坝边上。上游的水坝已经决堤,虽然大量的河水涌了出来,但是却没有淹到我这边。我正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我身边没有任何人。由头到尾我都是一个人在这里。
“那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被河水吞噬呢”
香月后来这么对我说。
“我的心可是很痛啊”
接下来,心痛着的香月跑到了我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我。
要是他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话,那我应该是和哥哥永别了吧。那时候我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被河水吞噬,绝对不可能逃得掉,所以我才将我的心里话告诉了哥哥。我想哥哥也和我一样吧。但是,香月他所知道的情况却和我记得的完全不同。
继续走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电影院。进场之后,香月将一个适合观看电影的位置让给了我。
“谢谢你”
我向他说了谢谢。然后正准备坐下的时候,我发现大约在前五列的座位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又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但是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位置上的人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