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小帘连连摇头,视线带着敌意的扫过云梅和稻儿,手抓着素夕的衣襟,“我和你一起去,他们若是敢欺负你,我就,就”小帘又没底气的哼了一声,别过头看向素夕,“总之我和你一起去,不让他们欺负你。”
素夕柔和的笑笑,心头欣慰,他抚了抚小帘的发丝,“好,我们一起去。”
天色渐晚,冷冷清清的烟花醉中,宁枝已经睡醒过来,梳洗好坐在房间内等待夜色的降临,那时他又要堆起笑脸谄媚的迎客了,宁枝恍然的看着这纸醉金迷地方,空气中还留着淫的气息,弥漫着令女人沉迷令他厌恶的浓重沉香味。
菲儿看着沉静在思绪中的宁枝,心头不忍,公子一个人时总是经常发呆,还在想那个薄心的女人,当年她那么残忍的对待公子,害公子受了许多苦,红颜憔悴,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公子已经不小了,不知何时才能够离开这风尘烟花之地。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菲儿过去开门,见到来人后又不禁微愠,“柯河,你又来打搅做什么?沉璧已经被人赎走,公子已经告诉你了他不知沉璧的下落。”菲儿很不高兴,沉璧在时公子总是照顾着他,累的却是公子自己,现在他走了还有人因他来打搅公子。
害人害己,当年他做了那等可耻之事,到现在好运的被人赎走,却还要连累公子。
深冬的风冷得刺骨,瑾墨裹着绒毛披风在路上前行,来到烟花醉时,烟花醉门口火红的灯笼已经点上了,几个花枝招展的柔弱男子闲散的靠在门口迎客,此时天色还未暗下来,稀稀疏疏的没几个客人。
瑾墨进了烟花醉,一个眼利的小倌认出他,扭、着腰肢上前讨好的叫了一声‘二东家’,很快二楼几个窗户都打开了,几个容颜貌美的男子站在窗边往下望去,有的手上正拿着桃木梳顺着耳垂慵懒的梳着墨发,让小厮给他梳洗着,有的已经打扮好诱人的站在窗边深情或哀伤的望向她,媚眼传情。
瑾墨没有理会楼上的那些男子,她轻推开那个黏着她的小倌,平淡道:“带我去见宁枝。”她一直都记得那无风的夜晚,在黑暗中静静站了一夜的男子,黯然的眸子里满是忧伤绝望。
“原来二东家和爹爹还是旧情人,一来就找他。”那男子朝瑾墨媚笑了一下,面上几层胭脂堆在一起,抖落下白白红红的粉末,他抬起裙摆往楼上走去,“爹爹现在应该已经醒了,我这就带二东家您去见他。”
瑾墨跟着那人上楼,她对那面上抖落下粉末的小倌并没有厌恶,面上依旧平静,但心里却因小倌的话产生了波澜,脑中回想起他印象中的宁枝,记得当年他还是个刚开始起红的小倌,后来听说成了烟花醉的红牌,现在,他当上了烟花醉的老鸨吗。
那过期小倌将瑾墨带到宁枝门口,此时门紧闭着,里面传出女子焦急的声音。
“老板,您真的不知道沉璧被什么人赎走了吗?或者你告诉我赎走他的人往哪个方向走了也行。”
瑾墨闻言心里一怔,沉璧?前丞相家的大公子?曾经那么高贵的身份,后来被贬到青楼做小倌,传言果然是真的吗。
瑾墨身边的小倌低笑了一声,浑然不在意,“没想到还会有人如此关心沉璧,他受了这么多苦,也还是好命的有人对他痴心。”
瑾墨轻瞥向那男子,那男子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胭脂粉末从脸上刷刷的落下来,向瑾墨缠了上来,手在她胸口画着圈,“二东家,爹爹就在里面了,可爹爹自从成了烟花醉的老鸨后,就不曾再接过客了,您不找其他男子伺候吗?”
“不用了。”瑾墨轻轻推开那男子,那男子立刻又一脸谄媚的缠上来,“二东家,奴家可以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您何必去找那看得见,吃不着的肉呢,大东家可是有话在先,非宁枝的意愿,他可不用接客。”
瑾墨闻言微微一愣,见那男子缠得更亲密,顾不得其它,想快点让着男子离开,此时,门突然被打开了,菲儿微怒的看向那男子,“你先下去,二东家交给公子就行了。”
那男子不再多言,也不再缠着瑾墨了,媚笑的朝菲儿挥了挥锦帕,“菲儿弟弟真讨厌,差点到手的恩客就这样被你给抢去了。”
菲儿面上气恼,朝那人道:“还不快去干活,想这个月月钱也少得可怜吗?”
“这不正是在干活吗,菲儿弟弟也嫌弃我老,赚不了银子,”男子用锦帕掩着面笑,笑得很随意,转身离去,“我走了,人就交给菲儿弟弟了,二东家可是‘温香软玉’在怀心都不乱,你可要使劲了。”
菲儿一恼,脸微微有些泛红,生气的瞪向那男子背影,心里却是无奈,暗叹了口气,朝向瑾墨时,面色好了许多,往门边挪了挪脚步,“二东家请进,公子正在等您。”
瑾墨进来时,见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女人正欲言又止的面对宁枝,那女人看见瑾墨进来了,就向宁枝告辞出去。
此时精致靡靡的房间内,宁枝正慵懒的靠在床头,几缕发丝顺着耳垂落下来,但已经梳洗整理好了,瑾墨有些恍惚,印象中的人影跟眼前的宁枝重合。
宁枝见瑾墨望着他不语,他风情的笑出了声,“二东家是发现宁枝越来越漂亮,还是认为宁枝变老了,不经看了。”
瑾墨也不在意的笑笑,“现在的你更有韵味,听说大姐发了话,如非你自愿,可不用接客,这可是真的?”
宁枝打趣的看向瑾墨,“难道二东家想当宁枝的恩客,若是您想,宁枝愿意考虑,只不过宁枝年龄大了,身体抱起来没有那些小蹄子温软,可能会扫了二东家的兴,若是您想要,烟花醉虽然走了沉璧,但还有几位红牌,宁枝可为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