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抗自己的意识一阵子,突然,他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某点。
他凝滞了数秒,我知道自己要逃命就要趁现在了。
我跑了几步,才出走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度踹飞。「啊!」
那男人从后面踹了我屁股一脚!我差点翻过栏杆掉下街!
这傢伙要踢断我的嵴骨了!我痛叫,眼神刚好对上最后一户观看好戏的王八蛋……那王八蛋瞪大眼睛,然后甩上了门。
「救……」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就被男人抓着后颈,拖回屋内。「住手!你想怎样啊!」
我眼前一花,背嵴便撞上硬物。好痛!
他把我甩在地上,然后骑压在我身上。我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肩膀。「停手!我们可以好好谈……」
这时候……应该要叫他的名字、叫他的名字唤回他的理智……他叫什麽、他叫什……对了!「三月!」
「三月、三月!冷静点!三月!」
我疯狂挣扎想逃脱,男人压骑着让我无法得逞,只能像条蛇般扭动着……
我叫他的名字,大叫了不知第几次,突然,男人双手扼住我的颈子!
我被他这样一扼,差点窒息,「三……嗯!嗯、嗄──嗄──」
我感觉到他的鼻尖──因为外头的冷天气──冷凉的鼻尖贴在我脸上。
门大开着,外头下着微雨。
我紧闭起眼睛,怀疑这是不是我死前最后看到的景象,男人的侧脸、耳朵、髒兮兮的天花板……
「谁准你这张臭嘴叫他的名字!」
掐颈的力度突地加重,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瞪大眼睛,艰难地转头想要看他的正面,确定他还是刚刚的男人……
他说话了。
【】三月与阿密
你是谁?
我被年长我四岁的男人扼着脖子的时候,脑中冒出这条问题,而不是「我会死吗」。
我心中另一部分仿佛早认识他了般,答道「他是阿密」。
他肯定是阿密,我就是知道。回想起来,我还是蛮有当心理医生的天分的。
我脸色发白,头向后仰,像被捞上水的金鱼般……
「嗄——嗄嗄——」
只能疯狂地摆动着尾鳍,只求吸入一口氧气。如果那口气抽不上来……我也许不会死,但窒息的痛苦跟尾随而来的恐怖倒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