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失忆之后?不、不……搞不好是一开始就……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对我坦白一切?
在他们的心目中,“三月”这个角色就是个前半生一塌糊涂的可怜虫,所以他们认为我再承受不起压力了,决定不告诉我?我看起来就是这样懦弱、没办法消化冲击吗?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受,他们知道吗?
我的嘴唇跟指尖都发白,把手举到唇边,才发现自己还握着那纸筒。
沉寂了良久,痛下决心的乐医生跟阿密几乎是同时回答,一个在脑内,一个在面前。
“……是。”
我来不及反应,乐医生下句就接续,“三月,你可以先坐下来吗?”
我低头一看,发现乐医生的耳背通红,还发现……
自己没穿裤子跟内裤,下身就这样光溜溜的,小腹还牵扯着几丝白色。
上身的t恤皱得像梅干菜一样,还左湿一块,右湿一滩的,长度也根本什么都遮不了……
我站在床上,以乐医生的视线高度不就……刚好是那儿吗?
我紧咬着下唇,听到自己脑袋核爆、然后冒烟的声音。
我咚一声坐下来,双手乱抓,想抓些什么好掩着自己或就地闷死自己算了,却听到阿密在说“我早就想告诉你了”,现在才不想听那混蛋的风凉话呢!
我的手还没抓着些什么,白软的被团就包围了我,乐医生早准备好被子,待我一坐下就裹着我。
我想要多谢他的温柔,却顺势将脸都埋了进被团中,连一根头发也不想露出去。
干脆……我就羞愧到自焚,然后把整个人连同头发跟阿密都烧光光算了!
“三、三月你先出来吧?你这样会闷晕的!”
“三月,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我跟阿密不好,瞒了你这样久……但我们真的是为了你好的,至少我是啦。对不起,你先出来好不好?若你不想的话,就让阿密出来吧!”
“那个……我知道我骗你说棒球棍是准备给囚友用的很不对,那是我准备打阿密用的……刚刚没有打伤你吧?你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你有哪里觉得痛吗?我刚才已经故意挥空了,应该没有打到才对……三月,求求你,你应我一声吧……”
“你要怎样才不生气?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求求你,你先出来吧!”
那晚,乐医生一个劲儿地跪在被团旁哀求我,并不时把他拉出来的“透气洞”给弄大一点。
我连自己是不是在生气都感受不到,我只是……羞愧得很想就地蒸发。
自己的第二个人格恬不知耻的去勾引乐医生(肯定是阿密主动的,阿密是同性恋而且性观念如此开放,乐医生又那么正直善良,他一定是被阿密诱吃入腹的小羔羊,我没有脸面对乐医生了),被揭发在半夜偷偷自慰到哭(还是两个人格互相自慰),甚至大剌剌地露体却浑然不觉……
如果不是还有小乔,我就这样闷死自己算了。
阿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在充分泄欲后,老早就跑去睡觉了,只剩我跟乐医生在困兽斗到清早。
直到阿密忍无可忍地冲出来,把我给推开,对乐医生吼道:“亏你还是念心理的,你滚开啦,心、理、医、生!你不滚开三月要怎样出来穿衣服啊?”乐医生才讪讪然地离开房间。
那个早晨,我知道,我们三人的关系是有些什么变了。
再也不是医生与病人、同居人与同居人了。
但……为什么呢?
我对这种转变竟然不感到意外,而且好像还有点……如愿以偿。
就像乐医生常挂在嘴边的,我是不是被阿密……带坏了?
注:bbq:barbecue的缩写,意即烤肉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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