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一个个似乎皆比他聪明,听他将事情叙述个大概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自家妹妹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妹妹自小聪慧,偏偏连玉子言也爬到他头上来,这让他很气愤。“得得得,懒得与你俩胡扯了,我头晕眼花,要歇会儿。”惹不起他躲得起,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面子。三人皆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谢重华压不住好奇心。“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与子言为何会在亭中?”谢瑶华与玉子言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含情脉脉,看得谢重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够了,我好歹一大活人,收敛些可行!”谢瑶华懒得理他,玉子言斟酌一番,言简意赅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说了一下。谢重华喝完茶便人事不知,沈常青明面上吩咐人将他服下去休息,实则另有打算,而后玉子言假意饮了两口案上的茶后起身离开。然而,玉子言身后一直有人盯梢,但被他轻松解决了。不多时,谢瑶华也离席,姜弈便跟在她身后,在她‘晕倒’时冲上去想要接住他,暗处的玉子言适时出手将姜弈击晕,将谢瑶华接到怀里。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事先未曾商量过,随机应变而已。随后沈妙儿出现了,她与婢女扶着人事不省的谢重华出现,将谢重华交给玉子言,谢瑶华见兄长无碍,便与玉子言分开,去凑热闹。玉子言只说了个大概,谢重华听完已能明白了,气得有力气骂人了。“沈常青只只老狐狸,为了一己私欲竟利用亲生女儿,他还是人吗?”谢瑶华侧目看气得想揍人的兄长,凉凉道,“如此生气是为了沈二小姐?瞧不出来呀,五六年前那沈妙儿也才十来岁,你让人家小姑娘念念不忘这么些年,还是有些手段的。”谢重华怔住,觉得脑袋更沉了。旧情来了一趟沈府,发现有趣的人挺多,谢瑶华对沈家这位二小姐十分有兴,但从谢重华这里了解到的并不多且无关紧要,她只好差人去查这个沈二小姐的底细。此事很快便有了眉目。原来沈妙儿乃沈常青与原配所生的嫡女,沈妙儿的母亲出自赵家,而这赵家祖上也是有些来头的。天辰玉氏自开国至今曾出国一位赵姓皇后,一位丞相,一位贵妃,三位妃嫔,直至先帝时赵家才退出朝堂,几十载过去,赵家无人入朝为官,似乎与楚家一样无人提及。沈妙儿之母乃是云丰县赵老员外的女儿,二十年前沈常青还是一介布衣,赵老员外未嫌他只是一介落魄书生,将爱女许配于他。传闻早年夫妻二人倒也是恩爱数载的,只是后来沈常青入仕后平步青云便有了纳妾的心思,沈夫人自然不同意,却不妨沈常青在外藏娇,趁沈夫人有孕之时将外室与出生不久的庶长女给带回府了。沈夫人心灰意冷,生下沈妙儿不到半年便以省亲为由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之后便再也未回沈府。十五年过去,沈常青仍未能将原配夫人请回府,而且也有消息说沈夫人当年离开沈府时便自请下堂拿了合离书离去,沈常青不知为何将与原配合离一事压了下来,不让外界知晓。在沈妙儿及笈之时,沈常青派人去接她们母女,沈夫人不肯回来,倒是沈妙儿忽然愿意回来了。沈夫人深知沈常青的为人却愿意让女儿回来,这其中必有内情。几日后,谢瑶华想知晓的内情也查到了。沈妙儿果然不似明面上看着的软弱可欺,在赵家她可是横着走的,偏偏长辈们皆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在赵家,她名为赵霏儿,早已弃了沈姓。赵霏儿之所以愿意回归沈妙儿的身份,只是为了一个人。谢重华。得知事情真相,谢瑶华反倒犹豫了,她不知该不该与兄长言明,便先与玉子言说了。玉子言一心二用,一边陪儿子玩耍,一边听她说完,却也是用心听的,颇有些感慨。“唉,当初我可是使了浑身解数才让你多瞧我一眼,重华倒好,什么事也不用做,人家小姑娘送上门来,真是同人不同命诶……”闻言,谢瑶华冷笑,“听太子殿下您方才所言,似是心中有诸多不满啊。”太子殿下吓得一颤,原本要喂进儿子嘴里的糕点直接糊儿子脸颊上了。“爹爹……”小家伙委屈极了,将嘴张最大了,爹手上的糕点还塞不进去,心塞塞的。玉子言赶忙用衣袖替儿子擦脸,温声哄着,“祈儿乖,爹方才是一时大意,下回不会了。”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又瞧瞧冷着脸的娘亲,大眼睛眨了眨,小身板直往父亲大人怀里蹭去,小声地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