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脸庞,过于迫近的距离让她很不舒服。咬着唇,仲筱米恶狠狠地说:“你那是诱骗。”
“可你也不是十五六岁无知少女了,你有判断能力。那是一个赌,仲筱米,你该愿赌服输。”
“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我认识你几天啊?我要是嫁给你我就做了这辈子最草率的决定了。你看我像那么笨的人么?”她继续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了挑衅。
他幽然一笑,一脸“你明明就是这么笨的人”的表情,他说:“可是你不嫁给我,就再也找不到爱你的男人了。你是这么发誓的。”
“我……我无神论的……发誓什么的根本没意义……”她别过头去,刻意忽视他的继续逼近,和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带来的微妙感觉。
只是,仲筱米话音刚落的时候,窗外忽然变天了,不仅疾风骤雨来了,电闪雷鸣也来了。
仲筱米那伪装坚强的小心脏一颤,遥想该不会是老天也看不惯她的死不承认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能屈从于大叔!一切大叔都是纸老虎!她这么想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嫁你!”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纪儒眉微凉的嘴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封印了她的聒噪和嗔怒,吸吮着她甜美的滋味,却给她带来了更大规模的惶惑和紧张。
她不喜欢这个大叔的吻!太自以为是!太容易让人沉迷……于是,她用她仅存的一线微弱的清醒神智做了一个决定,她狠狠地咬了纪儒眉一口。
“咔嚓——”一声,似乎是数码产品的声音。仲筱米循着声音望去,竟然发现班蘅正在用相机给他们拍照。轰——这丫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她是纪儒眉派在她身边的卧底?这么暧昧的姿势竟然留下了照片,她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啊?
纪儒眉离开她的唇,用手擦了一把唇角,锐利的眸子眯成一线,淡淡地说:“流血了。”
“呃——”她掩饰着心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就是轻薄我的后果!”
“可我并不是第一次轻薄你。”
他的笑意荡漾开来的时候,仲筱米忽然意识到,她遭遇的不是一个大叔,而是一个披着医生皮的货真价实的——妖魔。只不过现在想让时间倒退已经为时已晚了,既然当初招惹了,如今再想将一切清零已经是毫无可能的了。可以预见的是,她的未来之路必将因为这位妖魔先生的主动参与而愈加艰辛。
但当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如何摆脱这位大叔如此强势逼人的求婚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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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仲筱米来说,和纪儒眉在一起还要保持清醒,那是很难的事情。望着他唇上的小伤口,望着那一星血痕,她强制自己镇定,她说:“大叔,我们坐下来好好talk一下,ok?毕竟结婚这个事情,是大事。”
“我知道。”他矗立在她的身前,完全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说:“可是我不想坐下来,我怕你再咬我。”
“你可不可以把打赌这个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不可以。”
“可是当初我并不知道你是废铁。所以,你无视我的知情权。所以……是你错在先。所以……也就是说……这个赌约应该是不成立的。”
“不对。你答应的是废铁君,而我就是废铁君,这已经很合逻辑了。你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没有什么不成立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仲筱米的手机响了。游魂一般的班蘅飘到筱米面前,将手机递了过来。
已经焦头烂额的筱米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未知号码,匆匆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的极为尖利的叫喊声——“仲筱米,你下楼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你竟然找人砍我!你等着瞧……”
那边叽哇乱叫着,仲筱米认出了那是沙霓的声音后便狠狠按下挂机键。结果此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来,似乎是把“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那句话当成人生信条了。
烦闷中,仲筱米又接了一次,结果沙霓在那边喊:“仲筱米,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抢走了矅矅。但是我告诉你,矅矅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还有你今天和你家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对我做的事情矅矅都知道了,你现在下楼来,我们家矅矅要修理你!”
修理?祁矅?仲筱米锁紧眉头,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祁矅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是啊。你敢下来么?”沙霓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仲筱米挂掉电话,“噌”地站起身来,略过纪儒眉身边就要往门外去。班蘅挡在门前说:“姐,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那对jp还要搞什么花样。”一来,她是有些恼的,不管沙霓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下去看看祁矅究竟摆好了什么阵势“收拾”她。再则,她希望借此机会逃出去,正好躲过大叔的求婚攻势,最好能溜到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比如火星。这样躲个十年之后,大叔估计也就把这件事儿忘了。
筱米这边如意算盘打得轻巧,纪儒眉的脚步也没闲着,他已经站在她身边了。他说:“我劝你别下去,你吵架的功夫不行。”
“你又了解我了?”她用顽强的四十五度角斜上方冷厉眼神瞪着他。
他却淡然说:“你吵赢过我一次么?”
“切。”她的心已经内牛了。是的,是的,她一次也没吵赢过他啊,tnnd,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他拉住她的手,力道适中,却足以阻止她前行,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挑衅你,为什么不到你家来,却要叫你下去?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仲筱米冷笑,“大叔,你怀疑论啊?沙霓那种单细胞生物能有什么阴谋?”然而,她心里早就设想过多种可能性了。但无论前路如何凶险,那都好过呆在这里被大叔逼婚。她先走,班蘅断后,不管沙霓和祁矅做什么,她想要的只是亡命天涯而已。计划来计划去,她能想到的唯一去处就是苗思鹊那里了。
“姐,外面大雨,拿着伞。我陪你去。”这时候,班蘅已经将一把三折叠小花伞递了过来。
“你别跟来。”仲筱米意味深长地望了班蘅一眼,将心中的全部话语都化作了炯炯的目光。她想说的是:宝贝啊,我的蘅蘅小宝贝啊,你千万要把这个老男人拖住啊,待我成功逃到思鹊那里,我就赦免了你通敌叛国向敌方出卖我证件的罪过!不然,哼哼,我绝对饶不了你!
班蘅也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仲筱米,虽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阴冷,但嘴角却用尽全力地抽动了一下,仿佛是在说:姐,你放心地走吧,我全明白啊全明白。
出了门,下了楼,来到小区院内,仲筱米顿时觉得空气是那样清新,花儿是那么香,雨水是那么的清澈,而站在不远处依然一身小皮衣装扮的沙霓是那么的让人深恶痛绝。此时,忽然有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从沙霓的背后出现,还为她撑了一把黑伞。仲筱米打着小花伞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迎了上去,锐利而有气势的目光如匕首一般射在沙霓的身上。小丫的,看你能把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