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吧好吧,一百八十度,ok了伐?”
“了伐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方言?”他慢条斯理地打岔道。
“是我口头禅不行啊?”她气鼓鼓地说。
“哦。”
“哦什么哦啊?我的问题你回答了么?”
“好吧,我来回答你。我本来就预见到了你的崩溃,所以提前跟你爸妈打个预防针而已。至于我告诉你爸妈祁曜出轨的事,也是同样的道理。老人家自然要知道的,晚知道总比早知道好。依照你的性格,不可能再接受祁曜了。所以你的父母有权利知道你的决定。”
“依照我的性格?大叔,你认识我才几天?你很了解我么?”
“准确地说,我非常了解你。”他深眸一沉,唇角勾起了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那笑容看得仲筱米觉得瘆得慌,她咬唇说:“懒得理你。精神科大夫都神经兮兮的,我要回家了。”
“你确定你要回家么?如果你妈妈发现你换上了一身和出门时不同的衣服,你要怎么解释?”望着她的背影,他不急不慢地问。
她一转头,不甘示弱地说:“我就说衣服上洒了些饮料,所以新买了一件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没有。不过,你走之后我就会给你家里打一个电话,顺便问问伯母你从我家走后有没有安全到家。然后和伯母聊聊你的病情,说说我对和你见面之后对你有多么倾心,然后就把你带到了我家。”
“你……你是打算让我妈把我扔到小黑屋里审讯死是吧?”仲筱米恶狠狠地等着纪儒眉,两颊再次因为愤怒而憋红了。
“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现在你把衣服送到楼下的干洗店,这样你在晚上之前就可以穿上回去了。”他继续吃着橙子,目光已经落在了电视上。
她一挑眉,撇着嘴说:“那我干嘛要送到你家楼下的干洗店?我可以随便找一家干洗店然后在周围等着就好了。”说着,她拿起换下的衣服就准备离开。
“可是,”他尽量忍住笑,说道:“可是你刚才上楼的时候似乎情绪不太稳,把手提包落在我车上了。所以,你身上应该没有钱。”
仲筱米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没错,她的心情极度恶劣,如果她是一颗气球,那么她就要暴了;如果她是一锅开水,那么她就要沸腾了。而她,只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被见惯了精神病的精神科医生算计的小女生而已,强忍住再次泪流满面的冲动,仲筱米一伸手,说:“那……你……把手提包还我!”
“我不想下楼。”他冷冷地回答。
“那……你借我钱。”
这句话倒是正中下怀,纪儒眉淡淡地说:“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一,你只能去楼下的干洗店洗衣服。二,衣服洗好之前你要老老实实地在我家呆着。”
她思索了三十秒,忽然想到了两个超级实用的方法:一,把纪儒眉打晕,抢走车钥匙,拿走自己的背包,潜逃。二,直接下楼把纪儒眉的那辆卡宴车的玻璃给砸了,拿走包,潜逃。
见她一脸陶醉地处于妄想状态,他适时地轻咳了一下说:“怎么样?到底要不要借钱呢?”
从脑内小剧场退了出来,仲筱米扁着嘴,跟蔫了的茄子一样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