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不着急还的。你看完了么?”接过书,纪儒眉翻阅了几下,低声问道。
“看……看完了……”纪宣仍旧维持着瞠目结舌的状态。
“那好,你去上班吧。”纪儒眉抬头,轻笑着说道。
纪宣犹如获得大赦一样,尴尬地笑着说:“好好,我走了老哥。那……那……筱米再见啊?”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诡谲而暧昧的氛围顿生。纪儒眉瞥了仲筱米一眼,平静地问道:“你穿着一件睡衣要跑去哪里?”
“逃离魔窟。”筱米恶狠狠地说。
“魔窟?”纪儒眉的唇角溢出一声低笑,“我说过,酒吧就是坏男人和坏女人经常去的地方。我们不过是做了他们常做的事。”
筱米咬着牙,毫不示弱地说:“才不是,是我喝醉了,你趁人之危!不要用你医生的阴险智慧来把这件事情粉饰成你情我愿!昨晚我是喝多了,可是你喝了么,你喝了么?”
他摇了摇头,叹道:“我是没怎么喝的,不过那是在酒吧里的时候。”他伸手指着餐厅桌子上的一片狼籍说道:“那两瓶红酒是你耍酒疯的时候打开的,还有那瓶五粮液。你昨天在路上睡的很香,一进门就精神起来了,非要翻我的酒柜、衣柜还有……鞋柜……”
仲筱米眨了眨眼,四下环顾了一圈,惊奇地发现客厅几乎所有的抽屉、柜子都是打开的。刚才她跑出来的卧室也是乱糟糟的。呃……难道,这些都是她干的?
“你翻够了之后,就一边骂你男友一边要求我陪你喝酒,我不喝你就打我。”纪儒眉一脸波澜不惊的神情,叙述着如此可怕诡异的故事。
她垂下头,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脸前面,什么美貌啊妖娆啊全没有了,她就是个活生生的贞子。怨念的气息从她的身后升腾起来。她不怨恨纪儒眉,真的。她只怨恨自己。苍天啊……快劈死她吧。就是因为她喝酒之后容易胡作非为她老妈才逼她珍惜健康远离酒精的。结果,在面临祁矅出轨这一突发事件的时候,她还是抽风一样地选择了beargaret和沧海明月。忽然,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还看到了胸前皮肤上点点细碎的吻痕。她咬牙切齿地问道:“我为什么穿了这身衣服?”
“你翻了我的衣柜,把我前女友的这件睡衣找了出来。似乎是这样的,具体情形我也不大记得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有些醉了。”纪儒眉很坦诚地回答。
“那……”她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那我身上为什么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他淡然一笑,低声说:“那是我凌晨醒来的时候,帮你冲了冲澡。”
轰——她的脸再次涨红。她要疯了,大喊着:“我的衣服,我自己的衣服在哪儿?”
他缓步从沙发上拿起她的小风衣、短裤和长针织衫。她一把将自己的衣服夺过来,正要穿上,又难以启齿地问道:“那……那我的内衣和……那个什么呢?”
“屋里。”他泰然自若地回答。
她大步流星地冲进他的卧室,还自作主张地关上了屋门。五分钟后,衣着整齐、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了出来,只是头发还凌乱的跟狮子毛一样。她要保持形象,无论如何,就算她只有那么一点点残存的形象,她也坚决要保持住。
当她推开房门要离开的时候,纪儒眉说:“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吃,吃你个变形金刚啊!”怒火再度燃烧,仲筱米快步冲出了这个单身男人的居所。只是,本来还腰杆挺直的她刚一进电梯高跟鞋就被别住,还差点摔了一跤。
而这一幕窘态并没有逃过正准备关门的纪儒眉的双眼。当电梯门缓缓关上,那个美丽的女人正在渐渐离开这栋公寓的时候,他的唇却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幽瞳闪着深沉而睿智的光。她的一切,早就映在了他的眼里,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吼吼吼
这一章写的偶都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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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1】
嘈杂的茶餐厅里,苗思鹊,一个浓眉大眼、两颊清瘦的可爱女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差点将一席长裙揉皱,激动不已地问道:“米,我的米啊,你竟然和纪儒眉有一腿?!而且你还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到底把不把我当自己人啊?”
仲筱米低头扒着蜜汁叉烧,对闺蜜君的问话置若罔闻。
“米啊,我的大米小米花生米啊……快说说,你俩勾搭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要不是纪宣吞吞吐吐地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有这码事。我说嘛,怪不得在我订婚的时候你就问我那男人的事情,我结婚的时候你俩还打情骂俏的,我给他介绍对象你还把女方偷梁换柱成个狂躁病人!”苗思鹊自作聪明地神秘一笑,“原来这一切你都是有预谋的!”
面对闺蜜君的滔滔不绝,仲筱米的嘴唇抽动了两下,食欲全无。于是,她正襟危坐,说道:“我,和你老公那个堂兄,一点关系也没有。”
“西特啊大姐,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实话啊?你一大早穿那么凉快在人家家里干嘛?我让你把狂躁病人那事儿摆平了也不是让你去以身相许啊。”
“我,没有相许。”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我我我……我419了,好了伐?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啊?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拷问八卦的啊?你到底关不关心你身心受挫苍凉脆弱的好友啊?”
苗思鹊脸上十分感兴趣的表情迅速放大了万倍,不顾周围的食客,竟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直到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才喘着粗气说:“你419?你这么正经的文艺女也419?哦对了,你喜欢萨冈是吧?所以你就疯狂一夜啦?对了,419不是foronenight么?那你俩滚了一夜的床单?”
“……”仲筱米的脸火辣辣的。因为某闺蜜君气势如虹的音量让周围同样狗仔八卦的客人们纷纷望向了这边。
苗思鹊凑近了仲筱米,还捅了她一下,神秘兮兮地说:“你破c了?被那个老男人?是不是啊?是不是?”
“……”仲筱米继续低头扒饭,虽然味同嚼蜡,但总比回答这个让她巨囧无比的问题强。她,作为一个自认为传统的女人,一直守身如玉,想把第一次在新婚之夜给她曾经最最最最深爱的祁矅的。现在,她却突然觉得这个天煞的第一次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因为……因为反正已经没有了,哎……
“我跟你说啊……”苗思鹊把嘴凑到仲筱米耳边,“我一直以为那个老男人这方面不行的。你想啊,他那五、六个女友都跑了呢,我就怀疑他是某功能障碍哈。这么一看,那些女人逃离他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治精神病人的人啊往往也有精神病!”
噗——仲筱米嘴里的餐食差点喷出来。
“不过,”苗思鹊微微皱眉,不再笑了,稍微正经了些,“依现代人的观念来看,419就没什么啦。但你的祁矅怎么办啊?你把他简直都当成生命了。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虽然他有那么一点浪子情怀,但对这类事情应该还是不能容忍的吧?你说,这个偶发事件不会影响你们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