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楹漓小心抓着沈临烟的肩膀,向四周打探一番小声问道:“我七哥,他不在这里吧……”沈临烟摇摇头,她也不知,只能回一句:“他大抵是不在这里。”楹漓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沈临烟的肩膀:“那就好,我今日可是求了父皇好久,他才勉为其难准许我出来一趟,我这不就找你来玩了。”“找我?”她以为这楹漓是来找七王爷,没想到找的竟是自己。“是啊。”楹漓果断的点点头回答道。沈临烟不禁想起前几日皇宫里头,她和楹漓两人在马场发生的那档子事来,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日我出了林子,外头便不见了你,这些日子还未曾问你,可伤到哪里了,现在身子如何了,可好了?”沈临烟轻轻握着眼前人柔软的手心,神色有些担忧的问道。楹漓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摇摇头:“那日我无事,倒是你在里头受了委屈,我本来是要进去找你的,这些奴才非拦着我实在可恶。”说完这话楹漓扭过头瞪了身后佝偻着身子的一众奴才,引得后头的众人把头又低得更低了些。“奴才不敢……”沈临烟看到那佝偻着身子的一众奴才个个面色惶恐回应,下意识捏了捏眼前些许恼怒的女子手心,柔声细语道:“你也莫怪他们,他们自然是为了你好。”“你那日可有事,可把我急坏了。”“无事,我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那就好。”楹漓这才扭过头来,冲着身后众人轻哼一声:“还不快把我的佩剑拿来。”抱着佩剑的那奴才弯着走近身子,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佩剑举起,待楹漓将那长长的佩剑拿走后,才小心退了下去。“楹漓,你……”沈临烟不禁疑惑,这楹漓好端端的手中拿把佩剑干嘛。楹漓很快向沈临烟打了个手势,神秘莫测道:“这不是趁着七哥不在,我借他佩剑使使,他总是小气不肯借与我,这下可被我逮到机会了。”沈临烟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把长长的佩剑来,剑鞘是通身的漆黑上头雕刻着几支惑人的罂粟花,尾末各有银片覆着于上,样式是在普通不过的一把佩剑。不同于其他的是,这佩剑相较起来极细极长,倒像是专门让女子使用的。这把剑她隐隐约约之中有印象,好像是大厅里头在墙上悬挂着那一把。似乎是看出沈临烟眼中的疑惑,楹漓笑嘻嘻道:“这就是大厅里的那一把,你千万要帮我保密,不然七哥回头知道了,我可就没好果子吃了。”沈临烟叹了口气,终归是应承下来。楹漓见眼前女子点头,心中自然欢喜,一只手拉着沈临烟的衣袖就往后院方向走去。“楹漓慢点,你这是要拉我去何处?”沈临烟身子这时候未曾缓过劲来,还有些娇弱,刚被眼前女子拉的步调走快了些,就开始气喘连连,双腿也发软起来。楹漓感受到身后女子的不适后,也放慢了步子回答道:“后院地方空旷容易施展,自然是要你观赏一番耍刀弄剑的。”听了这话,沈临烟倒是对眼前女子有几分刮目相看,平常里不论是深闺女子,官家小姐还是皇室公主,哪个不是琴棋书画作伴,甚少有像楹漓这般不是去骑马,就是去舞枪弄剑的,活的潇洒,倒也惬意。而沈临烟自己心中也隐隐雀跃期待着,有一日也想楹漓般洒脱不被这世俗的规矩所困扰,活出自己才是。待众人走到后院,楹漓拍了拍沈临烟的手背示意,便提着佩剑走到了院子中间,引得众奴才一阵劝阻,又被楹漓抽出柔软如蛇身的细剑直直指向,瞪了一眼才退下了身子,嘴里也一时噤了声。只能擦着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默默待在原处祈祷,公主殿下毫发无损,就算是伤一根毫毛,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罪该万死。楹漓见众人不在阻拦满意的点点头,又向远处站着的沈临烟轻笑一声:“你可要瞧好了。”她也不再等沈临烟回复,将宽大的青色衣袖紧紧缠绕于手臂处,双手将长剑直立眼前,随风飘荡的青色裙摆之下,两条腿并得极紧,。到枝头飘落的绿叶划过到剑身,一分两半直直垂落到地上去,女子指尖一紧,那长剑随着无边的风意,形状也开始慢慢变幻起来。一袭青衣绕长剑,引人如醉又如痴。作者有话要说:兔子跟狗·楹漓的剑舞得极好,那架势看起来倒不像是男儿战场上生硬的剑法,反而藏了些许女儿家的柔情在里头,如细雨绵绵沁人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