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漓倒也没兴趣听眼前女子虚假说辞,很快转过身子去,看向沈临烟笑脸盈盈认真作了一礼:“楹漓见过七王嫂。”那佩剑她可是收到了,并非她想要姗姗来迟,舞弄那佩剑让她心里头有些痴了,竟也一不小心忘了时辰。沈临烟轻扶起眼前女子,轻声回应道:“公主有礼了。”各家小姐看着眼前两人和睦相处的场景,面面相觑也不自觉看着那散落一地的礼盒噤了声。高安雁面色也有些挂不住,心里气急这王嫂的称呼原本该是她的。沈书瑶从小到大做了她身后的跟班,若是她认真提点一番,那七王妃的位子也自然是她的,又怎会轮得到一个不受待见的乡野丫头。虽说这七王爷身子骨差了些,但只要是高安雁认定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高安雁也只当面前举止亲昵的两人做的是表面功夫,下定决心后很快向楹漓福了福身子:“十一公主有所不知。”女子抬眼看向沈临烟跟站在后头的林念南继续说道:“今日便是她二人,在宫殿里头任意妄为,想毁了公主的生辰。”女子说得极其恳切,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楹漓不明所以然看向沈临烟身后,她这才发觉存在谨小慎微的青衣女子,林念南见公主正好奇打量着自己,不由得把头低得更低了些。高安雁见状,衣袖轻轻挥向那散落一地的礼盒,添油加醋说道:“方才我路过看这姑娘将公主贵重的生辰礼打落一地,我等上前好心劝阻一番,还被其口无遮拦狠狠辱骂……”她心里笃定,各家小姐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楹漓这才将视线转向那散落一地的礼盒,眉头也缓缓皱了起来,高安雁这番话听得她实在难受。谁人不知这高家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又怎会受了委屈被人欺负,简直无稽之谈。真当她处于深宫里头,脑子也愚钝了吗?楹漓随意指了指,弯着身子站在一旁方才刁难林念南的公公问道:“你可一直在这里?”“是。”那公公姿态低头哈腰,全然没了方才神气的样子。“这是谁干的?”楹漓问。那公公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高安雁,只见女子正死死盯着自己,不由得身子一怔,很快收回视线,头又低了几分。“是……是林家小姐做的。”他说的吞吐,面部也微微哆嗦着。听那公公没有道出自己的名来,高安雁不由得松了口气。“林家小姐?”是哪个林家?她好像没什么印象。见那公公抬眼直直看向林念南,楹漓心下了然环着身子微微踱着步,她又不是傻子又怎看不出来这公公对高安雁的惧怕,才急急忙忙甩锅给了别人。林念南听见公公指证自己,身子也不由气得发抖,声音发颤指着那公公说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明明是……”“林小姐就认了吧,在场人都可以作证,您还可有什么冤枉的。”公公一时哭丧着脸,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陷害的人般。“我……”林念南一时语塞环顾四周,在场人恐怕都会站在高安雁那边吧。正当林念南心里隐隐约约有屈服之意,一道清冽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可以作证。”作者有话要说:引用“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左传》林家小姐·那公公低低抬眼望去,只见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此刻正淡淡看着自己,嘴角还若有若无勾起一抹弧度,仿佛是在暗笑他的不恭。“既然你说,是林家小姐把这礼盒推了一地,那她又是如何推的?”沈临烟不紧不慢的问道。“自然……是这林小姐走路慌忙,跌倒在了上头。”那公公顿了顿,眼神又望向林念南咯红的手臂继续说道:“那手臂上的红痕便是方才跌落的时候撞的。”听到这,林念南不由得将自己的衣袖拉了拉,又退后了几步。他说得不假,倒也无可厚非。沈临烟刚要说话,站在自己身旁的红衣女子明显有些恼怒,这明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为何还要拖泥带水。“哦?你说是林家小姐干的?”楹漓语气中隐隐约约有点恼意。公公先是一怔,又很快缓过神来,连连点头回应:“回公主殿下,奴才不敢欺瞒。”楹漓走上前几步,直直看向那公公质问道:“那要你有什么用?由着这礼盒落一地,也腾不出手捡起来收拾一下?”女子眼也不抬走向那礼盒处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不如打发你去冷宫里头伺候,这般游手好闲,本公主也留不得你。”那公公听了楹漓的一番话后,忽的急急磕起头来:“公主恕罪,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