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鸨的声音从台前响起:“各位客官有礼,今日是楼里韶枝姑娘头一次亮相……”话音刚落,台下便有男子的声音传来。“一千两,我要了。”“一千五!”“我出两千!”老鸨一看,台下人举动早已跃跃欲试,紫色团扇下的嘴早已笑得合不拢起来。她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台子中间站立的韶枝,轻轻摇头略带歉意道:“客官们,莫要心急。我们这韶枝姑娘有个规矩,这人啊,她要自己选,不是拿钱财可以衡量的。”众人一听,倒是觉得新奇,台子底下又吵嚷起来。只见台子中间的女子,扭动着身姿,袅袅婷婷走到台前来,举止大方向台下众人行了礼,眼神定定的看向沈临烟,面纱下的薄唇才隐隐约约动了起来。“今日,就有劳这位公子了。”沈临烟发觉众人的目光正向着自己看来,才转过身子,向台上女子缓缓作了一辑,低头回应道:“姑娘好意,在下无福消受。”“公子说笑了,若是来了这万花楼不作享受,那又有何用?”台上的女子言语之间娇笑连连,对台下站着的男子眼神里又充满了几分探究。“莫不是,公子嫌弃奴的身家地位卑贱?”韶枝衣袖掩面神态故作忧愁,询问道。沈临烟还未来得及作答回应,那女子便冲台下轻轻摆了摆手,步调轻盈退到了台子上的幕布后面去。只见从台子两侧,步调一致,走来了一众穿着半露的花楼姑娘,个个身子柔弱无骨的靠在沈临烟的身上,半拉半拽的就要往那楼上引去。沈临烟本就是个女子,她又怎么能挣脱得掉这众人的拉扯呢。只听得身后传来老鸨的阵阵娇笑,还有各类客官的句句感慨。“这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可莫要辜负了韶枝姑娘的心意。”作者有话要说:迷情异香砰。沈临烟是被一众姑娘推搡进屋内的,这门框也很快被外面的众人紧闭了起来。屋子里的摆设是清一色的嫣粉,中间摆着一个红木做的圆桌,上头放着的是两盏盛满的酒杯和几碟各式各样的吃食。屋子两侧有粉色幔帐随着香风肆意缠绵,窗台处摆放着一鼎染红过的香炉,渺渺香烟在鼻尖缓缓徘徊。最里面摆着的是偌大的粉色床帐,纱幔之下,朦朦胧胧,倒是让外头的人有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沈临烟转过身子拍了拍房门,已然被人反锁,是出不去的。她此刻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领口也燥热难堪,喉咙干燥急着要喝水,腿脚也发软的厉害,这屋子里头必是有问题的。沈临烟扶着桌子走到窗子前,晕晕乎乎的往下头看去,而面对她的是一望无际的湖。尤其是她这种不会水的人,若是真的跳下去,那便是非死即伤。了沈临烟倒也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她怎么还成了韶枝姑娘的入幕之宾。若是这韶枝姑娘一会儿进了屋里,发现她是女儿身,恐怕自己今日是出不了万花楼了。沈临烟捂着昏沉的头颅,眼前的事物也变得逐渐摇晃起来,她半倚在窗边,靠着外头吹来的风,以此来保持自己还算清醒的认知。直到门外传来女子的娇笑声,沈临烟才下定决心,扯下了两旁的粉色幔帐,又狠狠打了个死结,往窗外抛了下去,她只管死马当活马医,也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强。沈临烟双手紧紧抓着用幔帐做的绳子,又将绳子在手心打了几个圈,她心里一横,顾不得生死,双脚用力一蹬窗子,娇弱的身子便从窗口跌落了下去。落下去之时,她隐隐约约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地板上各类人员嘈杂的脚步声,和女子带有怒气的呵斥声。眼看着屋子里的人就要向窗子这边走来,沈临烟也不敢犹豫,又用力蹬了一脚墙面,借力滚进了,楼下黑漆漆的屋子里。现下,沈临烟除了身子快要疼的散架外,小腹处的一股燥热之火也异常明显了起来。很快,楼上传来了老鸨和韶枝姑娘的对话声。“妈妈,那公子跑了……”“中了迷情香,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派人给我搜。”老鸨握着紫色团扇的手忽的握紧,谁也不能坏了她的好事,还真以为她是傻子吗?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女扮男装来了她这万花楼,定是图谋不轨,别有心思。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将这人打晕了,绑起来好好盘问。沈临烟此时也不好受,轻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费力扶着墙面小心向屋里走去。她现在盼望着,屋里会有别的通道能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