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气流轻轻打在陆以寒耳边,一个字一个词化作一朵烟花,在他脑海中炸开。“一会儿给你炒饭。”余鱼对着陆以寒眨了眨眼睛。月光下,她的瞳孔泛着大海的颜色,带着奇妙的宁静,抚平了陆以寒所有的不安。“好。”陆以寒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极了被抢了糖的孩子,又得到了另一块更甜的巧克力。“没什么是吃一顿过不去的。”余鱼抬手摸了摸陆以寒的头,蓬松的头发,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质感。这是朱副导在余鱼的房间里等得抓耳挠腮,又舍不得出去,这要是提前一步走了,不就便宜了后来的人。窗外只有繁星点点,营地里的人影越来越少,不见余鱼回来。朱副导摸着下巴,回忆这一天余鱼的所作作为,跳海上来拽着一根带鱼,抓个螃蟹都能抓到面包蟹,越想越觉得余鱼说的捞虾是真的捞虾了。他舔了舔嘴角,这要是真的鲜虾炒饭,要是不分导演一点,怕是明儿那个老小孩儿要和自己闹了。想到这里,朱副导赶忙摸出手机,给总导演打起电话。在朱副导纠结这些的时候,陈绵绵已经找到了夏叶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绵绵,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夏叶子刚刚换上睡衣,站在门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等着陈绵绵组织语言。“队长,我不知道这种事情能不能说,但是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陈绵绵咬着嘴唇,眼神闪躲,手指搅在一起,几度想要开口又张了张嘴不发声。夏叶子眼里的不耐烦快要溢出来了,她拨弄着额前的头发,加以掩饰,语气带着挥散不去的疲惫:“绵绵,你要是不想说,我们可以明天再商量,你看,已经很晚了。”陈绵绵觉得时候差不多,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终于开口:“队长,我刚刚看到朱副导,他进了余鱼的房间。”“哦?”夏叶子突然来了兴趣。她一直都觉得,宋阮阮,或者说是非要改回原名的余鱼,是个绝对的草包。参加节目,就是做个丑角。没想到现在,现在好像变成风头最盛的一个。几乎在瞬间,抢走了属于自己的风头。夏叶子猜到了陈绵绵的心思,要是真的能赶走余鱼,那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取得最后的胜利。“队长,你看余鱼还帮你做了香辣虾。”陈绵绵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最知道队长的性格了,要强,认死理,一根筋。夏叶子觉得好笑,陈绵绵说这话刺激人,硬要拉自己战队。夏叶子故作沉思,眉头皱得紧紧地。“我觉得这事儿要是真的,怕是要闹大才好。”陆以寒看着走在前面的余鱼,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劝余鱼走小路回去。两个人手里拿着几只肥虾回去,肯定会被团团围住,加上余鱼的手艺,要真是这样,自己肯定吃不到几口。陆以寒想起刚刚头顶轻微的触感,大起胆子别扭地说道:”余鱼,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余鱼一脸好奇地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满脸委屈的陆以寒。陆以寒挺起单薄的胸膛,说道:“我还想多走一会儿,回去可以多吃一点!”最好绕得远远的,这样没人来抢自己的虾了。陆以寒越想越委屈,越看越觉得自己手里占满整个手掌大的虾好像缩水了,看这脚都短了一截。余鱼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本营,自己的房间在正中间,看来只有绕路了。她对着陆以寒点点头,指着不远处黝黑的小路说道:“可以,走这边。”果然余鱼对自己最好。陆以寒美滋滋地和余鱼并肩走着,就算俩个人没什么交流也不会觉得尴尬。哪怕前方的路没有灯,陆以寒也丝毫没觉得害怕,甚至有些期待。那喷香的鲜虾炒饭,想着都让人肚子咕咕叫。弯弯绕绕的小路,避开了绝大多数的人群,两个人顺利来到豪华木屋的后门,余鱼掏出钥匙,陆以寒已经等不及的先一步站在门口了。一开门,陆以寒傻眼了。整个导演组,坐在余鱼的客厅,有说有笑,手里甚至捧着保温杯。“哎呦,回来了呀。”朱副导一脸笑嘻嘻,搓着手看着余鱼,说道:“这战果如何,我想着小鱼厉害,就把大家都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