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工部尚书收养的前侍郎孙女,疯魔之症已经被治好了。她在工部建筑方面确有天赋,再探金堤的时候了,由着魏伊人牵线工部尚书举荐,辅佐匠总管去那边。
没想到,这事竟然有了进展,困扰工部多年的问题得以解决,圣上当即下令,重修金堤,而今终于完成。
对于朝堂来说,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它是以无坝引水为特征的宏大水利工程。它充分利用当地西北高、东南低的地理条件,根据江河出山口处特殊的地形、水脉、水势,乘势利导,无坝引水,自流灌溉,使堤防、分水、泄洪、排沙、控流相互依存,共为体系,保证了防洪、灌溉、水运和社会用水综合效益的充分发挥。
翰林院这边自要拟各种旨意,还要写词夸赞,又是一个大活。
“王大人近来有的忙了。”魏伊人笑言。
王榜眼看着也松了口气,忙点也好,正好别老想着那日发生的事,省的心中老是纠结。
等王榜眼走了,魏伊人高兴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这些年,圣上重兵部,重工部,做成不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可是每一件事完成后,魏伊人每一次都会激动。
每一次,都会按捺不住的喊上一句,大喜事。
下午的时候,圣上宣了诸位大臣觐见,金堤建成是大事,是完全有资格记入史册的大事,圣上自然是要亲临的。
接下来,各部领命,开始准备圣上南下的事。
待众人走后,圣上将魏伊人跟郁方留了下来。“此事朕也思量过,而今方哥儿是储君,他南下跟朕过去的意义是一样的,只是。”
圣上无声的叹息,“怕是朕最后一次,踏出京城看朕这万里江山。”
这些年,其实圣上一直吃药调理身子,所有的精神都是强撑出来的。
郁方刚立为储君那两年,朝廷动荡,上下都不稳定,圣上自又是强撑着身子去处理大事。这一两年,大家都是接受了女君,朝堂才算是安稳,圣上才慢慢的放权。
可是身子已经熬坏了,哪里说好一下子就好的。
而且,圣上年岁也大了,本就比不得年轻人。
圣上也曾动过,将皇位早早传给郁方的心思,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今,也许南下回来,圣上可以安心的养病了。
“姑母莫要这般说话。”郁方连忙阻止圣上,这么丧气的话。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只是,圣上离京城身子总是要带扛起大事的人,万一,说句难听的万一圣上真的不行,有人能代替圣上支持大局。
刘相年岁也大了,让他跟着南下也不合适,而今看来,还得让魏伊人上阵。如此,他们夫妻又要分离。
“圣上莫要忧心,此事臣责无旁贷。”平日里他们都能见着,短暂的分离,也不甚要紧。
只是,珏哥儿不能跟着了,他现在有学业不好耽搁。
再来,现在还不如小时候好带,小时候乳娘一抱,他在那也不出门,在屋子里不吹风,可现在大了,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才是圣上觉得为难的地方。
魏伊人看像郁方,“再则,臣相信珏哥儿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