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盈嫂子,我把裙子给拿来了,你快来瞧瞧。”陶盈和六婶又说了会子话,便见到山妮儿一阵风似的从外头卷进来,大半的裙子都湿了,手里的包裹却是干干的,一见陶盈便献宝一般的把它捧过过来:“听我姐说,这裙子是京城里阮锦轩里老师傅制的,这一条裙子便是几百两银子呢,可金贵了。”
明制马面裙……
陶盈扫了一眼心里已经忍不住吐槽了,这到底是处在哪个时空夹缝里的朝代呀!不过好在还没脱出她的了解范围,也不算太坑人!
一边想着,陶盈一边拿起了裙子细细打量,依着这裂口来看,似乎是挂在哪里的撕裂伤,别的倒还好说,只是那上面绣的图案难处理,万一对错了纹路,只怕这仙鹤的脖子就要错位了。
“怎么样?可行不?”山妮儿见陶盈看了半天还不回声,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便伸手扯了扯陶盈的袖子,轻声问道。
“我,试试吧。”陶盈抬头,虽然话说的委婉,但是眼里的自信却瞒不过一直看着她不放的六婶:“只是,这料子寻常的线补不了,不知道六婶那里有没有同色的丝线?”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于这章内容的一点说明:
首先是马面裙,明制的很明显,因为这个架空的背景融合了很多朝代,所以明代的衣服就这样被代入进去了~~~~~实在是因为马面裙乃大爱之物~嗷!
其二是修补时的价格,分到陶盈手里的时候是二两银子。古代的绣工是很牛掰的,因为裙子很贵,所以修补起来自然也会费功夫,那么工钱也就是水涨船高。
这是女主的第一桶金,嗷嗷!
☆、缝补无痕
原本准备留六婶母女吃晚饭,可是六婶极力推脱,好在临走老大他们回来,硬是塞了两条活鱼才作罢。
老大他们这次的收获挺不错,除了那条大鱼,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二三十来斤了。
陶盈想了想,便决定把那条大鱼和另外几条过三四斤的鱼一起腌好存着,剩下的那些小杂鱼煮锅。
罗家兄弟不忌辣,所以晚上陶盈下厨的时候,也就没有忌讳这一点,红辣椒加上腌菜,满满的一锅鱼让许久没有尝到肉味儿的兄弟们来了个一锅端,竟连口汤也没剩下。
陶盈被兄弟们的战斗力吓了一跳,倒是老三拍着肚皮,一脸满足的感慨:“直到今天,才算是吃了一顿人饭。”
老二大怒,伸手就去拧老三的耳朵:“敢情你小子以前吃的就是猪食不成?”
在今天陶盈没下厨之前,家里的伙食一直都是由老二主体负责的。当然,老二也想把普通的食材做出好滋味儿来,可惜一来没人指导,二来没这个天赋,所以最终标准是一降再降,到最后就成了只要做熟了能吃饱就行。
所以一直以来在这样食物的陪伴下长大的兄弟们,在经历过这一顿之后,自然是感慨无限,当然,最多的还是一样——有媳妇儿就是好呀!
这家里人手多,所以分工是极其明确的。既然陶盈管了做饭,那刷锅洗碗的事情,自然不用她动手。于是陶盈看时间还早,便走到里屋坐在炕上细细的再研究那条裙子。
“这靠谱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大也走了进来。大抵是从老六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便没有再问过程,只是直接问起了结果。
老大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虽说工钱高的吓人,可是风险也大的离谱,要是万一补出了问题,这条价值不菲的裙子卖了他们全家都是不够赔的。
“所以我暂时还没动手呀。”陶盈正反两面仔细的打量那条裙子的纹理,坏的这部分,正好是仙鹤脖子连接身体的那部分,按照纹路将线挑起来织补的话,应该没问题。
现在重点就是线了。
六婶后来托山妮儿送来的丝线虽然不少,但是颜色上还是有出入,如果织上去,还是很容易认出的。但是眼下又弄不到那么多线来挑着配,所以陶盈并不敢随意乱动,只是绞尽脑汁的想解决办法。
“看来只能从腰上抽线来配了。”陶盈自言自语的嘀咕,老大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不打扰她,只是起身从外头又给她拿了一盏油灯进来,让屋里变得更明亮了些,才扭头出去了。
看陶盈专注的模样,外头几个兄弟也没进来打扰,只是老三时不时探头看一眼,便又回去给兄弟们悄悄汇报消息:“媳妇儿已经缝补了好一会儿了,要不要去让她休息下?”
“别去,这会儿专心干活儿呢,最烦也最怕人吵。”老四急忙拦住了老三,扭头看到已经开始打哈欠的老六,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然大哥你进去拿两床被子出来,让小六凑合着去灶台后的柴火堆里凑合一夜?”
“我不困,我要等媳妇儿缝补完!”老六撑着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强迫着保持清醒:“再说,我不要去睡柴火堆,硌得我全身疼。”
“说起来,老三,你到底在哪儿买回来的媳妇儿啊!”老二往里屋瞧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问道:“缝补浆洗,做菜做饭,还会认草药,性子又和善,啧啧,没想到你小子从来都是霉运连天的,竟也让你撞了回大运。”
“媳妇儿发火的时候是你们没瞧见,今天下午和白……呜呜……”老六听了老二的话,果断来了精神,只是两眼放光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老三一个箭步过来死命的捂住了嘴。
“今天下午怎么了?”老大向来耳聪目明,老六话一落音儿再配上老三这紧张的动作,不用细想也知道下午肯定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