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禹华突然道:“不对,这就是他的画作,我见过的,我见过的。”
沈青黛默默无言。杜家次子是书画界旷世奇才,谁能料到,其兄竟是如此平庸,竟连画作真假都分辨不清。
杜禹华看着三人,突然狂笑起来:“你们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他杜禹秀是天才,我就是个蠢材?”
“他杜禹秀就是走运,明明我们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他不过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变天才了呢?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我不可以?”
赵令询冷眼看着他:“天下未有不学而成者,你口口声声说为什么不是你,可你又做了什么?”
杜禹华一下瘫在椅子上,垂着头,死死盯着眼前的画,一动不动。
作为杜家掌家之人,暗地里却行偷窃之事,实在不光彩。杜禹华没必要为了摆脱嫌疑,把自己放入此等不堪的境地。
何况召集杜家人来问话,只是想从中得到线索,若想破案,需要的还是证据。
赵令询见他如此,也不再问,由管家带路,前往杜禹秀的住处。
几人走过绿荫□□,绕过花园,见前方林木苍翠,有亭一角隐隐而出,越发静谧。越过两道月亮门,才到杜禹秀的西院。
杜禹秀虽未住在主屋,但所居院落,五间正房,宽敞大气,比之主屋有过之而无不及。院内牡丹正艳,海棠垂丝,墙角一排翠竹,两三座太湖山石分外精巧。
几人穿过游廊,直接往卧房行去。
一座紫檀架子床,墙边博古架上,摆放各类珍玩器具,两个缠枝青瓷梅瓶落于两侧。卧房同庭院一样,依旧风格富丽。
施净左右瞧了一圈,咂舌道:“起初看杜二公子画室,还以为他是个乐于清苦之人,没想到,还是走眼了。”
走眼的不止他,还有沈青黛。看过梦柳公子的画室,她原以为,梦柳公子住处是清幽之地,没曾想,会是如此富艳。
赵令询目光扫过卧房:“别废话,找找看,有没线索。”
几人翻找半天,床榻、柜子、博古架摆件,一一移开,没放过任何角落,依旧一无所获。
施净累得跌在椅上:“这也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
赵令询伸手摸摸额头:“看来这里是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两人正欲起身,见沈青黛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室内。
施净催促道:“还不走,都看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沈青黛缓缓道:“你说对了,就是没有。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缺少一样东西?”
施净的卧房只有一张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卧房内,应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