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韧的声音平静的将冯垣和赵祈带入了之前的游梦者存在的时间。“有的人认为回到现实的醒来需要得到完整的记忆,有的人觉得梦境世界是被掩盖的真实世界,有的人则觉得梦境中做梦的那个人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直接和做梦的人建立联系就好了。”“一开始还好,大家都能在调节下限制自己的行为,但是在梦境中因为目标的不同,使得进入梦境中的游梦者变成了互相扯后腿的关系。矛盾越来越大,先是争吵,然后是隐隐约约的下绊子,再然后就是互相下杀手。”“梦境系统分出来的权限已经不再是找到回去方法的道具了,而是互相残杀的工具。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要求梦境系统收回权限,这个要求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一时间所有组织的苗头都指向了他。”“后来他成功收回了大部分的权限,但是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能作为系统的一部分,重新回到梦境中。而剩下的其他人,有的幡然悔过,有的隐藏起来,有的收拾烂摊子。‘庄周’就是那个藏起来默默搞事的,现在还在外面行动但是不招新人的‘钟摆’和‘星图’就是及时收手的,而协会就是收拾烂摊子的。”“当然,在一开始的发展和争斗中,大家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的,所以默契的对一些信息进行了保留。现在手表里的联机功能也是当时因为一个梦境里目标不同的人太多了才加进来的。”“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这不是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么?“所以自杀的那个人真的没事吗?”赵祈问路韧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赵祈,像是在问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可能他有什么特殊的保命手法吧”赵祈听着路韧的话明显是不信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所以记忆碎片到底有什么用?”“记忆碎片,就是用来让你回味现实的东西。”路韧说着,做出了请的手势“你们该休息了”“路韧姐姐拜拜。”冯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考着路韧口中的故事。一开始游梦者在“醒”世界行动的自由度很大,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梦境,当时的系统肯定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摆件。但是这样都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从梦境中醒来,“醒”世界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局面。梦境、系统、游梦者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微妙,路韧的故事里面巧妙地模糊了很多的信息,从来没有透露过当时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得到的信息也只有模糊的不能说三个字。到底什么样的信息才会不能说,又是什么样的冲突才能让人做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呢?一边想着,冯垣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他好像进入了梦中,自己的梦中。梦中的自己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从上往下俯瞰着下面的森林。头顶上的太阳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灰蒙蒙的。又是这样的世界,冯垣默默想着。不知道在石头上坐了多久,天上的太阳已经落下,变成了雾蒙蒙的月亮。下面的森林变了景色,从郁郁葱葱的树木变成了一片荒漠。但是冯垣依旧坐在石头上没有动作。又过了一段时间,像是不耐烦了。淡淡的雾色升起,折射着天上的光芒,瑰丽而奇异。石头上的冯垣终于动了,他直接纵身跃下,下面不是森林也不是沙漠,而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天上不是月亮也不是太阳,而是一只巨大的虫子,发光的尾端挂在天上闪着雾蒙蒙的光。周围的一切都是虫子翅膀洒下的鳞粉造成的假象,在冯垣跳下悬崖的时候,虫子也飞了过去,尖锐的口器就快要碰到冯垣的后背时,冯垣空中一个扭身,把手中的枪插在了虫子的口器里。下一秒,冯垣落地,虫子的头也被子弹爆炸炸的粉碎。下面也并不是什么悬崖,而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平地,旁边还有公园里常见的躺椅。“研究院新造出来的东西真不错啊。”梦中冯垣伸手利落的撑起身子,对着手中的武器称赞。对讲机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冯垣摘下护目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样本会送回去研究的。”这是梦境?冯垣想着。“检测到游梦者已醒来,本次梦境提示为离开。”梦境系统的声音响起,冯垣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梦境,自己居然在睡觉的时候进入梦境,冯垣有些好笑。本来还想睡醒以后和赵祈一起进入下一个梦境呢。冯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自己正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服躺在床上,这里是医院,房间里面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是个豪华单人间。离开,是离开医院吗?冯垣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自己的病历卡。病历卡上写着病人:冯垣性别:女症状:性别认知障碍,!冯垣的脑子里缓缓的出现了一个问号,然后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描述:病人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在被纠正时会出现明显的暴躁情绪,有伤害他人的暴力行为发生。冯垣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面,还好,什么都在。放下心的冯垣走下床,打开了房间内的柜子。柜子里的换洗衣物基本全是女式的,还有内衣和内裤。冯垣好不容易整理的好的心情再次有些崩溃。同时他也有些疑惑,明明自己是个会伤人的性别认知障碍,为什么把这么明显的能引起情绪不稳定的东西留在衣柜里。关上衣柜,冯垣继续在房间内探查。门被从外面锁住,根本打不开。屋子内的桌子上还有几片不知道成分的药,冯垣没有把药吃下去的打算。随后,冯垣走进了厕所。在厕所的镜子里,冯垣看到了自己的脸。其实冯垣本身长得并不差,甚至收拾收拾还算的上俊朗。而镜子里的人一头长发披散着,面部五官柔和了一点,但是还带着男性的尖锐,看着很是奇怪。冯垣把头发用手一抓,很好,更怪了。正好厕所里面有剪子,冯垣直接抓起剪子,三下五除二的把长长的头发剪短,再看向镜子里面的人,顺眼不少。于是他继续拿起了剪子,然后不受控制的剪向了自己的下面。像是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冯垣猛的惊醒,然后下意识的探了探那里还在不在,幸好,还是完整的。他又出现在了医院的床上,和之前一样的姿势。他拿起病历卡,大部分都没变,在症状那里多出了一句话,有自残行为。冯垣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别说离开医院了,离开这个房间都很难。桌子上的药片很明显是让病人吃下去治病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则象征着自己的病情好转,只有病情好转了才能离开这个房间?冯垣思索了一下,又走进了厕所,镜子里的人还是一头长发。他拿起一个头绳把头发梳成了一个高马尾,然后走到柜子前。这都是为了成功醒过来。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柜子,找出来一件衬衫和一个长裤穿上,又回到厕所,把口红涂在了嘴上,随后走到门口敲敲门。“有人么?”外面传来了有人走近的声音,一个男声响起“什么事?”“我想出去透透气。”冯垣试探的说“吃药了么?”“没吃。”冯垣诚实的回答道“我不:()梦游真的能拯救世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