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河坐在右手边第一个,红肿双目,嘴唇发白,看起来是哭过的,但配上他的虎背熊腰,看起来有些滑稽。
“三长老节哀。”落桑真人轻声说道,“你在白虎峰休养几日,好送送那孩子。”
江星河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属下不敢,黛云之事,惊扰到掌门,已经是罪过。”
其他人纷纷轻言安慰江星河,人死不能复生,巴拉巴拉。
江沉鱼忽然高声说道:“还请掌门为妾做主,为那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说完这话,她直挺挺跪了下来,得知侄女惨死,原本对江黛云所有的懊恼消失殆尽,只剩下对凶手的切齿痛恨。
落桑真人轻轻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时大家都低着头,没有人盯着他的脸看,所以这个小细节没有被人察觉。
他似乎诧异江沉鱼的说法:“自青云峰失火后,紧接着缥缈峰爆炸,现又发生如此惨案,狱法峰难辞其咎。”
沈青山连连称是。
江沉鱼眼中爆出两道不赞同的精光,但转瞬即逝,向落桑真人磕了个头,在众人的劝说下站起来。
落桑真人忽然厉声训斥道:“沈青山,你怎么当的差!狱法峰都是吃闲饭的吗?!”
掌门一怒,满堂寂静。
自姚契出生后,落桑真人很少发这么大火,更少见他严厉训斥沈青山,众人惊惧。
沈青山却是不慌不忙,辩解道:“近期狱法峰的人忙着查缥缈峰爆炸一案,所以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哦,这样啊。”落桑真人轻声道,似乎要把这件事轻轻落下。
他又冷冷看着沈青山:“缥缈峰爆炸案暂时搁下,先将三张老侄女之死查个水落石出。”
沈青山看了江星河一眼:“这两件案子,其实是一件。”
“怎么讲?”落桑真人似乎来了兴趣。
其他人也对此产生兴趣,只有江家兄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有些羞愧。
“三长老痛失亲人,有些话我原本不该说的,不过做下属的,若瞒着掌门,是对掌门不敬。”
落桑真人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
沈青山淡淡说道:“狱法峰在樊建和牛大家里搜寻,并走访询问他们的亲戚。
最后确认,是江黛云指使樊建,樊建指使牛大在把硝石、硫磺混在炼丹用的炭里。
江黛云给樊建远方亲戚两万两银票,让远房亲戚把一半给樊建的母亲,樊母信仰女娲娘娘,不敢收这个钱,就全部说了出来。”
沈青山把供词奉给落桑真人。
江家兄妹脸色煞白。
沈青山继续道:“狱法峰本欲找江黛云问话,奈何三长老把人送回家。惊闻江黛云惨死,江沉鱼又言鲜于含烟有重大嫌疑。
我想问问江沉鱼,从长乐宗到鲜于家,并不经过孤竹城和凤凰林,为什么鲜于含烟会出现在凤凰林?
为什么鲜于含烟的护卫都被杀死,江黛云剑挟鲜于含烟,逼迫晏双成让路,又是为了什么?
据鲜于含烟交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凤凰林外,她只是个法力低微的练气。
可护送她的人里有几个法力高的,原本可以解释,但都被江黛云的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