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
静谧的走廊里,苏溶月纤细又小小的身体缩在角落,大概是伤心过度,哭的累了,她一张脸颊枕在胳膊上,闭着眼眸,意识有些沉重,浅浅的睡着了,眼角的泪痕还没干。
尽头处,一道男人身影缓缓走来。
男人的个子很高,长款大衣都挡不住他的长手长脚,一张英俊的毫无瑕疵的脸,眉目之间俊逸非凡,气场极强。
到了面前,看着眼前的女人陷入昏睡中的模样,他眸里清晰的闪过了一丝心疼。
眼前那一张小脸精致却苍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刷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她眼角还湿湿的,此刻红唇轻抿,呼吸均匀。
顾西洲心里幽幽划过一声叹息,随后脱下了大衣,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这个动作让苏溶月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眸,眼里还红通通的,看着来人。
“顾西洲??”
“嗯。”男人浅浅的应着,单手扶着她的胳膊拉她站起身:“地上那么凉,先起来。”
苏溶月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声音嘶哑:“你怎么在这里?”
顾西洲看了一眼四周:“这里风大,换个地方说。”
两分钟后,病房里。
苏老先生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睡,身上连接着很多管子,监护仪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波浪在缓慢起伏跳动。
苏溶月和顾西洲分别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看着昏迷的爷爷,苏溶月心脏都不由自主的收紧。
医生说,爷爷昏迷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直到最后会变成植物人或者脑死亡
想到这里,眼底的酸楚再次狠狠袭来。
顾西洲看着苏溶月垂着眸,就连哭都安静无声,仿佛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模样。
“月月。”
他低低开口,男人的嗓音沙哑低沉,如同轻柔的夜风吹过。
苏溶月怔了怔,随后抬起眸看着他。
顾西洲的声音很好听,眼神也格外认真:“月月,我们是旧相识,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是在我心里,我已经认识了你很多年,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遮掩,更不用故意坚强,我会心疼。”
男人长臂伸过来,修长的指尖上,是一方干净的手帕。
苏溶月停顿了两秒,安静接过:“谢谢。”
她随即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顾西洲直来直去,没有隐瞒:“无意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来找你。”
苏溶月看向顾西洲十分清澈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对她的关心,很轻柔也能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心生抵触,眼神也是温润如玉,没有丝毫杂质。
她勾起嘴角,微微苦笑一下:“我们其实才算是见了第二面,顾总,您不用这样,我甚至记不清你的名字。”
顾西洲没有半点不快,反而笑的愈发温柔:“没关系,那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顾西洲,月月,你忘记了我就告诉我,我可以再告诉你,千千万万,无数次。”
眼前这个算是陌生人的善意,让苏溶月今天跌落进了谷底的心勉强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顾西洲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温和的问:“告诉我苏老先生情况,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苏溶月,陈医生的话还在耳边,他说也许找到了更高医术的人,爷爷还有的救。
她思忖了两秒,认真的点头,然后事无巨细的把爷爷的病情详细的告诉给顾西洲。
整个过程,顾西洲会偶尔问及一些问题,还有短暂的对话,那种交谈之间的分寸感拿捏的刚刚好。
这种感觉,让人莫名觉得很舒服,还带着一种亲近感。
好一会儿之后,苏溶月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