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这样想?”温琊月头微不可见地朝他那里侧了一下,以琴寂的角度,只能目及他浓密的睫毛。“不,我也这么想。没人会喜欢丑,你说对吗?”话落,他往前走几步,离温琊月又近了几步,对着他后脑勺看了片刻,然后按住后者的肩膀,脸凑到他耳旁,笑意轻浅:“你之所以躲在暗地里偷看我,却始终不敢现身,是怕我觉得你丑?”对方没有言语,睫毛却在轻微颤动。琴寂见状,就知道被自己说对了,他想了想,脚尖微踮,从按着对方肩膀的姿势,改为双手环住对方脖颈,弯起膝盖攀上温琊月的腿侧,整个人就像挂在他背上一样。“我头一次发觉你怎么这么笨呐,不仅笨,记忆力也差的要死。你我听到这话,琴寂勾了勾唇,又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就准备下来,可谁知温琊月的胳膊却在这时候往后伸,顺势托住他双腿,往背上颠了颠,明摆着不肯放他下来。琴寂问:“……小月月你干什么呢?”“上了孤的背还想下去?”温琊月偏头看他,嗓音里带着笑,“院子里那一人一狼估计还在打,孤可不想因为他们扫了兴致,琴倚之,孤可不可以在这里宠幸你?”“…………”琴寂眉心一抽,用力揪他耳朵,说,“当然不可以,说什么‘宠幸’,你还真把自己当帝王了?”耳朵被掐出红印,又痛又麻,温琊月却跟感觉不到似的,理直气壮地回:“孤本来就是帝王。帝王宠幸妃子,从来不问对方愿不愿意,直接扑倒就是了。”“……你那是昏君…不对,暴君。”温琊月边背着个人走到泉旁,边低声轻笑道:“那孤就做一回暴君。”几乎是他话一说完,琴寂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有错,下一刻,两人双双扑腾进微凉的泉水里。琴寂没做好准备,被水呛了一口,头伸出水面时宛若一条漂亮的白鱼。他双手掩面揉了几下,就被一只手擒住腕拽了过去,胸膛贴胸膛,看着面前被水打湿了而更加摄人心魄的俊美容颜,哪怕水温再凉,琴寂脸上的热度也不可抑制地渐渐升高。等到对方的掌心抚上脸颊,带着珍视的意味,琴寂安心地闭上了眼。最后也不知谁先开始的,过分亲昵的肌肤之亲在泉水里缠缠绵绵,隐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直至第二日天明。隔日,大清早被温琊月从泉水里抱出来放到雪华峰阁楼房间里床上的琴寂,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终于醒过来。并非是自然醒,而是被一股浓烈的烟熏呛鼻味给硬生生熏醒的。琴寂坐起身看了眼周围,他动作很慢,眼神并未完全清晰,还是惺忪朦胧的,反应尤其迟钝。好半晌,在确定自家阁楼没有着火后,又笔直地躺了下去,双手合拢放于腹部,昏迷得很安详。等到空气中这股呛鼻的味道有了在睡梦中把人毒死,实在无法忍受的程度,他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由于腰疼,四肢疼,大腿根疼,哪哪都疼,不论是掀被褥,还是下床穿鞋,琴寂动作都慢地令人发指。等他慢条斯理地穿戴完毕,那股味道已经变成肉眼可见的黑烟了,堪比化学武器。琴寂捏着鼻子一路走进灶房,看清里面的三个人人,面无表情地道:“大可不必大清早的捯饬这些。”灶房里三人同时回头看向他。裴雪提醒道:“已经晌午啦,哥哥。”望着满地的狼藉,琴寂每走一步都要注意点看着,他问:“你们在干什么?”“如哥哥所见,给哥哥做好吃的!”裴雪凑在炊具旁眼巴巴地看着。段韶风则一脸死气沉沉地搅着炊具里的东西,看样子很是嫌弃自己的杰作。温琊月道:“放弃吧,你除了使两下剑你还能干什么?做饭?做点心?快别做梦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你还活着干嘛?”琴寂闻声看过去,只见穿着一袭黑衣的高大男人正懒懒地站在一旁桌前,边摆弄盘子里的糕点,边大开嘲讽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