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死了,谁又记得她是谁?谁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沈宴,你不听祖训,我不强迫你。”沈润云彻底将头抬起。
神色凝重,认真。
他直视沈宴的眼睛,开口:“但你不能否定我对你母亲的爱。
你说的没错,沈家子孙并非只有你一人。”
“如果你想做科研,你大可以继续做。
我并不会要求你像我一样,誓死效忠景氏家族。”
“不强迫?不要求?”
听沈润云这样说,沈宴的嗓音蓦然低沉几个度。
“好一个不强迫,不要求。”
他低吼道:“你装死,叫人来z国,说接我回来见你最后一面,结果呢?”
话落,体格强健的沈润云,再度羞愧难当地低垂下头。
沈宴斜视沈润云惺惺作态的模样,摘掉眼镜,指着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我每每见到和你相似的眼睛,拥有相同的能力,我有多厌恶,多憎恶自己吗。”
沈润云闻言,抬眸凝视沈宴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
他嘴角忽然漫出饱含父爱的笑意,“可你很喜欢深钻这类科研项目,不是吗?”
听他这么说,沈宴的确无法反驳。
尽管两人见面为数不多,沈润云多少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看着缄默无言的沈宴,沈润云稳住声音开口:“你是我儿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喜欢科研,但是没钱,没人脉,没有实验室,
难道,你要在z国的破烂出租屋里,完成你的梦想?”
沈宴静谧无言。
沈润云又说:“在这弱肉强食的环境中生存。
你有能力又怎么样?
没有过硬的人际关系,
无论你的才华有多洋溢出众,很快就会被人湮没。”
沈宴无声盯视脚下的白茫茫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