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聿扭头看她。
林粟回视他?,“我知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只是在遵守约定。”谢景聿不太自在地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那?些钱是给你的,只有你有支配权。”
林粟当初只让谢景聿找他?爸资助自己上学,这件事他?已经?做到了,至于别的,并不在他?们约定的范围内。
他?现在做的,远比她要的,他?承诺的更?多。
“对不起。”林粟忽然说。
谢景聿诧然回头。
林粟看着他?,郑重地说:“之前在山里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
“不用。”谢景聿顿了下,很快说:“如果我是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林粟怔住。
谢景聿说“不用”,不是不屑于她的道歉,而?是理解。
“你不怪我?”
“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这句话谢景聿在高一开学的时候说过,但林粟能体会到其中的差别。
之前是避之不及,现在是释然。
他?是真的,不再?怪她了。
太阳炽烈,阳光在橡树的叶片上跳跃闪动,树底下少年少女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远山,无言又和谐。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渐渐消解。
徐家福领着谢成康在茶园里逛了一圈,因为太晒,没多久就出来了。
徐家福把车开出来,谢成康像个体贴的长辈一样,把后?座车门打?开,示意谢景聿和林粟上车。
“都十月份了,没想?到山上还?这么热。”上车后?,谢成康说了句。
“白天太阳大?,晚点就凉快了。”徐家福一边开车,一边接话。
“这么晒,采茶很辛苦吧?”谢成康回头关切了林粟一句。
林粟立刻打?起精神,应道:“我习惯了,还?好。”
“懂事。”谢成康说。
徐家福附和:“是,林粟是懂事,比我家那?丫头懂事多了。”
“也?比我家这个懂事。”谢成康从后?视镜中看了谢景聿一眼。
谢景聿冷着脸,看向窗外。
到了山下,徐家福停好车后?,林粟见谢景聿下车,也?跟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