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问:“如何有趣?”
刘协道:“像是搏斗吧,为何又叫春宫图?不可以看的吗?”
装来装去的,演技不赖,双眼澄澈毫无羞涩之意,竟让曹操都疑惑起来。
“皇上不知是什么图,为什么臣进来时,却忙着藏?”
刘协道:“太傅不许他们带物件进宫,过去曾带过风车,都被太傅责罚了,于是……看到司空,朕便有些……”
“怕吗?”曹操笑道:“皇上怕臣?”
刘协把置于案上的手缩回,曹操笑意更深,从钟繇桌案边摸了戒尺在手道:“臣已经罚了钟毓和司马懿,皇上明知不该看他们从宫外带的东西,却还是看了,必须罚。”
刘协抖着慢慢伸出手,曹操握住那指尖,“啪”地一下,刘协肩头一缩。
曹操道:“臣这是替太傅打的。”
说了,又打四下,见刘协掌心红透,再打要破,模样也委屈得要哭出来了,才放了戒尺走出去。
钟毓和司马懿被曹操命人送回家去,钟繇太傅罚俸三月,钟毓则再也不能进宫伴读。
即使这样,钟毓也不算惨,那天鸣阁之外打死了四个黄门,刘协从里面出来都不敢向那边看一眼。
刘协手心被打肿,一连几日都包着双手上朝。
众臣打听来打听去,便把事情给问了出来,听到小皇帝因偷看春宫图被责罚,旧臣们望天长叹。
刘协只当这事情过去了,没过两天,午睡醒来听到清凉殿外面好些个女子笑声。
刘协坐起来想:满宫里没有一个女人,曹操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他冠礼之后,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再者,天子寝宫之外,又是他正午睡的时辰,真添了宫女,也不该在清凉殿外笑闹吧?
被吵得无法睡,让黄门伺候着更衣,走出偏殿一看,清凉殿外那几方清幽幽的碧水池子边竟站了几十个十几岁豆蔻年华的少女,有的在池边掬水说笑,有的在檐下摇着扇子,更有大胆的脱了鞋子站在浅水处戏水。
刘协明白过来——曹操这是试他。
转身就走未免太欲盖弥彰,刘协索性就站在荫凉处看。
不一会,她们像是知道了小皇帝在看她们,于是躲着乘凉的也站到水边,翘首弄姿做窈窕状,水里的更是笑得肆意,将裙裾的边提到膝盖以上,还把全身都弄湿了。
身边的黄门问:“皇上,可有见着中意的?”
刘协一脸纯真地反问:“要留在清凉殿?可朕身边不是已经有你们了吗?她们可以做什么?朕的衣服自有尚衣来做,她们不绣花儿的话……那是做什么的?”
那个黄门清了清嗓子,原来一脸颇有深意的笑容也半尴不尬地挂在那。
“……给、给……给皇上玩儿的。”
刘协击掌:“原来如此!”
黄门还以为他明白了,正想松一口气,刘协伸手道:“拿你的汗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