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的生活习惯是在儿子出门以后回去睡觉,要是生活规律一乱,她的偏头疼就要发作,所以喻词还是没说真话。
“梁少洵帮我推去修了,我今早过去拿。”
“哦,”何婉信了,“梁少洵这孩子真会照顾人,不过你啊!别太依赖人家,昨晚梁少洵的妈妈还说你就像他们家的儿子,梁少洵一直像你大哥,成天去哪都领着你跟苏琳,现在苏琳大了,就只能看见梁少洵和你一起瞎跑。”
何婉这番话让喻词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对梁少洵那么“依赖”?别人都这么觉得?
何婉嘀咕最近气温下降太快,昨天早上还没今天早上这么冷,她看着儿子出了家门才回去补觉。
喻词坐公交车去的学校,比骑车慢,不像平时可以提前十几分钟到,这次是掐着点的走进校门。
每天掐着点进学校的学生占大部分,这会相当拥挤。
喻词刚走进门,看门的大爷忽然从门房里站出来冲他喊:“娃娃过来!”
喻词还满脑子的怪梦,一时没愣过来,站在那看着大爷不动,大爷从里边桌上拿起来一个东西,走出来递给喻词。
“你昨天掉在板报栏前面凳子上的,我就给你收起来了。”
喻词接过来一看——巧克力。
他刚想说不是他的,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巧克力吧?学校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喻词,你还是学生会宣传部长,就这么带头的?”
喻词忍着把巧克力砸到对方头上的冲动,转过身恭恭敬敬问好:“胡老师好,这不是我的。”
一个穿着高跟鞋,一身女式西装的女人正朝他走过来,显然最开始她说那段话的时候人还在十几米外,由于她满身带着的杀气和堪比喇叭的嗓音,前前后后的学生全都站了下来,一个个注目在喻词身上——
敢挑战教导主任胡优雅,在严打期间送巧克力谈恋爱,这哥们简直是牛逼新一代!
看领带的颜色,高三的,果然要毕业了,天不怕地不怕——落到喻词身上的视线大部分表达了这个意思,有佩服,也有看好戏的。
胡优雅很漂亮,尖鼻子窄额头,相当刻薄的面相,为人也确实如此,否则怎么也轮不到三十来岁的年轻教师当教导主任,在她身上入木三分地刻画了一个鲜活的形象,什么形象呢?聊斋里玩画皮那位。
“不是你的?老高都说是你掉的,我早就看到放在他桌上的这盒巧克力了,本来我还不想相信是你,喻词,你可是好学生,还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长,以身作则一向不差,很快就要高考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喻词总不能顶回去,只能一再解释:“胡老师,真不是我的。”
胡优雅伸出手:“拿过来!”学生玩的小把戏,绝对逃不过她的法眼!
喻词觉得巧克力上又没有他的名字,给就给,把巧克力递给胡优雅。
胡优雅接过去,相当挑剔地上下左右看,没找到什么证明,然后忽然露出“你当我不知道”的笑容,把喻词看得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仔细回想,这盒巧克力本身确实没什么可以跟他扯上关系的地方,梁少洵是把纸条塞到他书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