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离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也要来护着莫哲,一声声叫得好欢!
“师父小心!”
他一颗大头凑上来,毕宿来不及推开他,莫哲当即跟他的大头来了个响亮接触。
“嗑疼了没?我的脑袋有点硬,谁跟我撞都吃亏。”
“小心小心,师父嗳!”
毕宿瞪他,他就吹胡子瞪眼地更加带劲:“你我是师徒,我不心疼谁心疼?我不护着谁护着?”
莫哲坐在他们中间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忙什么哪?
与他推测无二,那急着交差,怕又有变故的州府官员从郪江抓了苏鸿离,随便一审就下令处斩,三台街上无人是因为都跑到这地方来看来了。
毕宿挑开窗帘,让莫哲看得到临时架起来的刑台,莫哲看着那些熙熙攘攘,从到郪江后很少能见到的热闹人流,忍不住皱了眉。
人性究竟是恶还是善?一个人就要被冤枉处死,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来观望?
毕宿见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莫哲摇头,看公孙雄和姚安龙下车,把甘离也追了下去,等车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伸出手臂,抱在毕宿腰际,自己依偎进了已经向他打开的怀抱。
“把别人的痛苦当作娱乐,这个地方,这个时代,应该说这个世界,好灰暗。”
很无力,无处可逃的感觉,即使中间经历了那么多,逃了那么远,还是有到底也逃脱不了的无措。
毕宿轻拍了他的背,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莫哲和他姐姐的过去,对他和少雨来说,也还都是迷。
一个衙役走上刑台大声宣布:“午时将过,即将行刑,肃静——”
四周安静下来,毕宿用钩子钩住帘子,拥着莫哲,一起向外看。
一边人群分开,衙役开道,邹仓神情委顿地和一个穿石青色官服的人走了出来,走到刑台上一侧坐定。
他的近况本来就不好,现在州府如此处置,摆明已经要换掉他这个三台县令,只怕过后还要问罪,如何精神得起来?
公孙雄和姚安龙带着几个家丁站在人群里,邹仓抬眼看到他们,眼睛亮了一亮,但是在他们周围没找到想找的人,又失望下去。
“邹仓只怕以为你不管他了。”
“比起他,我更担心苏鸿离,他手上伤还没好,州府拿人,不会管他受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