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小儿!”
公孙雄摇头,满脸凝重地说:“他不是凡人。”
“道听途说!”
“不……”公孙雄比着一根指头指天,道:“他是天上星宿,毕宿。”
“哼!”
“一年多前,就是孝景帝二年,天下大旱,到处都开坛祈雨,可是折腾了几个月也不见一片云,不要说雨了,后来三台县令邹仓不知从哪把甘离找来,甘离以前可是有名的术士啊!但甘离咬定的祈雨巫女生辰正好和我的么女茹儿相同,那邹仓还专门从益州州府要了一千士兵前来郪江,竟要把茹儿活活烧死!”
姚安龙听得入神,没有再出声。
“没有办法之下,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我去求了莫公子,他原来就救过我一命,所以希望他也能救小女一命,那是五月初九,我记得很清楚,莫公子在他家后山的石台上祈雨,没有用任何法器,也没有见他念咒语什么的,大风就来了,只吹得我和邹仓等人东倒西歪,等风小下来,云就来了,前后不过半把时辰,要不是甘离懂点星相,我们还不知道北斗已经在这短短时间里倒转了。”
“啊!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那是我亲眼看见的!”公孙雄接着说道:“五月十日,辰时就降下大雨,而且不是郪江或者三台一地,而是全国大雨,莫公子为了那次祈雨,差点丢了性命,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此事的几人发誓,绝不告诉他人,我今日告诉你,也是怪你在公子面前莽撞失礼,更不该惹毕宿星君发怒。”
“什么!?”姚安龙大惊地道:“星君?难道他真是星宿?”
公孙雄郑重地点头道:“甘离拜了莫公子为师,后来对我们透露,天上星相,毕宿星靠近月亮,天下才会降下大雨,莫公子驱策群星降雨,阴错阳差,竟令得毕宿星君下凡,现在好像是被困在肉体凡胎中,走不脱,我疑心是莫公子不放。”
姚安龙脸上惊疑不定,这事情太离奇也太惊人,原本是不会信的,可是以他对公孙雄的了解,那是绝无可能道听途说添枝加叶的,想来想去,不禁有些担心。
“莫公子会不会记恨我有眼无珠……”那不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要遭灾了?
公孙雄拍着他肩道:“这个倒不必担心,没事的。”
姚安龙思来想去,莫哲和毕宿表现得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那么狂的两个人,哪里容得别人在他们家里生事?
公孙雄看出他担心的地方,笑道:“莫公子不是高傲,他实在是……过于痴迷占卜,整天泡在书卷里,一见外人就不会说话而已,毕宿是星君,心高气傲是必然的,不过倒不是记仇的人,你记得下次不可再莽撞就是了。”
“果然如此?”
“果然!但……”
“如何?”
公孙雄拉下脸来:“我今日对你说的事情,莫公子祈雨的事情绝对不可泄漏出去,公子隐居在郪江,平时替人解答疑难也只是谋求生计,无心朝堂,所以你一定要发誓,绝不泄漏一字!”
姚安龙忙整肃衣襟,起身向公孙雄起誓,一番忙活完,那气,自然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