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桌子挡是普通人,打乱八卦来挡的——恐怕只有莫哲。
“它一直向我爬过来,天乾图没画一半,它就抓到我了,难道有用?”
虽然害怕,可是也忍不住得意起来。
毕宿赞赏地看他,心里暗赞,却不再说出口,免得让他一下子高兴过了头,下次就没那么侥幸了。
自己虽然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也整天守着,但难保什么时候又出现危险——
他那一身的学识,不知要引来多少觊觎,恐怕不是没有了神力的自己能周全保护的。
莫哲能自保的话,才是真正最好的保护他的办法。
看莫哲已没有那么害怕,毕宿才叫甘离把那奇怪的断手拿进来。
莫哲一见,走到桌后坐下,只手裹了袖子挡住脸,不敢向甘离这边看上一眼。
甘离奇怪他的异常,但也猜测得出原因,知道他不过是因为年纪尚幼,自然也不会加以取笑,还细心宽慰道:“这种东西,虽然不知道从何而来,也就是能吓唬人,没其他危害的。”
毕宿看他一眼,能让这个自命不凡,满口昏话的甘离如此对待的,也只有莫哲了。
莫哲连连摆手,仍然不敢看。
那只手插在竹枝上还在动,可是碰到甘离和毕宿两个不知胆有多大的,已经成了玩笑。
莫哲忽然说:“叫四郎弄盆热水来,还有皂荚。”
“怎么?”
“我被它抓到过!”一只手伸出来挥给他们看,想到其他又说:“另外再准备多些热水在卧室里,我要洗澡,要用桃叶煮的水,一两片就可以,多了要臭!”
毕宿好笑地回头看他,“要不要用桃叶水洒一下家里,院子里、房间里什么的?”
莫哲忙点头,压根儿没看见他戏谑的神情。
正好也不用吩咐了,四郎听到动静赶来,说了一件事就去厨下烧水去了,可他说的事情,让才放松下来的毕宿等人又紧张起来。
苏鸿离断了一只手,七郎叫不应他,撞开门发现他昏死在床边,断手处血流一地,而那只手不知去向。
七郎在照料他,五郎已经赶去请大夫,那种断口,需要金创药才能完全止血。
莫哲大着胆子看了看那只还在动弹的手,下决心道:“明天去一趟三台,必须得知道时辰。”
这一晚,除了昏死过去的苏鸿离,莫宅里没有一个人安心入睡。
大义
从亥时转到子时,死气骤然逆转为生气时,那只手就不再动了,四郎早早出门,到郪江镇子上叫了马车,等不多时,莫哲在毕宿陪伴下,下了山登车,向三台县而去。
时间还早,路过公孙府门前也就没有惊动任何人,虽然有路人看到甘离和四郎坐在车前,但惊讶归惊讶,到底是安安静静离开了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