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鸿离猛摇着头,“除了年老的父母有些小毛病,家里根本没有什么怪病,我也是他们故去后这一年才慢慢病起来的。”
“一样。”莫哲就跟没听到他说话似的,自顾自说道:“清明三天,每一天的每一个时辰气都不同,我要知道你家人故去的准确时辰才好推测。”
苏鸿离听不懂他说的,甘离虽然吹嘘他师父了不起,可单凭他说什么一样的病就不可能,如果是病,难道县衙里的忤作看不出来?
他本来就疑心这里不对劲,这时更是如此觉得,当下也不犹豫,站起来道:“要取我的命只管取,肖小鬼魅休想用些古怪伎俩骗我,要是不要我的命,苏某这就去了!”
心里生气,站起身就走,脚下不停地出了院子,直到打开大门闯出去,都没有一个人来拦他。
苏鸿离更是认定这处地方是山中鬼魅所为,被人识破就不能成了,于是没有再来拦的,他头也不敢回,照着白天看到的走,不一会儿回到了郪江镇子上。
他却不知道屋里那三个人是被他又气又惊地怔了半天,所以才没追出来。
好半天,书斋里才传出说话声音。
“莫哲,我去砍了他,让他见识什么叫鬼魅所为!”
“他走了很久了。”
“哦!夜太黑,我明天再去找他。”
“白天去的话,还叫鬼魅所为?”
“我堂堂……不要一想我闭嘴就给我茶杯,这杯子里水都没一滴!”
“睡觉吧!”
“睡觉睡觉,我给师父烧水去。”
“四郎他们一定早准备好了。”
“师父……您别把我跟毕宿一块儿打死啊!多冤哪我……”
声音渐渐沉入夜色,枝叶外,薄云掩了残月,又是一年清明夜。
夜谈
苏鸿离本来身上就没有银子,到了镇子里也没钱去投店,没奈何,只好找了一处屋檐下,蜷缩着躲避寒气,被打更巡夜的人发现。
大约看他穿得并不贫寒,人家没有驱赶倒上前来问。
“公子何故在此?”
苏鸿离看他们打扮与三台县衙役不同,防备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个人互相对看一下,道:“我们是公孙家家丁,公子不是郪江人吧?所以不认得我们这身打扮,郪江不比县城那些大地方,没有官府的,一向都是公孙家的家丁巡夜打更,公子要有什么事,尽管跟我们说就是了,我们家老爷人好,能帮的一定会帮。”
苏鸿离就着灯火看了那几个家丁,都是些朴素不过的脸孔,神情老实坦然,心就放了下来。
“我遇到鬼了……”
那几个家丁交换了视线,看他不像神智有问题的,便提议:“进去坐着说吧!喝口水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