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果然快人快语,曹某也不想浪费时辰了,毕竟救人要紧吗,我们能等,可九王爷怕是已经等不起了。”这个时辰,秦穆怕是已经出现毒发的症状了!曹元暗自冷笑一声,“若是换做平日,曹某献上解药也无妨,不过如今你我正两军正值对垒之势,曹某若平白献上解药势必会影响军心,说不定还会被人参上一本。不过秦国若能退军百里并割让三座城池与我陆国,曹某再出解药相救也就好向我千万将士交代了。”
曹元如此漫天要价显然是料定秦穆这个一无是处的王爷贪生怕死,为保自己小命定会下令退军。就算秦穆不肯撤军,按照先前的计划秦国皇上得知爱子死于非命也会迁怒薛天,倒时秦军内乱,陆军便可趁机一举攻破防线,一旦陆国大军过了金沙江直捣黄龙那便指日可待。
“岂有此理!”王大人被气的胡子直发抖,“我家王爷向来以大局为重,断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要求!既然曹将军无心救人,那咱们只有杀场上见了!”
“王大人!”魏子阳猛的一开口,声音还挺大,把王大人的脚步生生的止住了,“我们可是来求药的!如今药未求成你怎么就要走了?”
“你只是一区区马夫,有什么权利”
魏子阳一声冷笑,“王爷就料定你们这些迂腐的官员会从中作梗,所以特意派小人一同前来。果不其然,哼!”魏子阳转过身对曹元施了一礼,笑着道:“曹将军,失礼了,至于你刚才提的条件我想我们王爷一定会考虑的。”
曹元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看来刚才的猜测果然不差,此人绝非是马夫那么简单。如此看来他才是九王爷派来的人,“九王爷当真肯答应曹某的要求?”
“王爷千金之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区区几座城池又何足挂齿!”魏子阳狗腿子的笑道,“何况,这江山失了可以打回来,可这人若是没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还是王爷深明大义。”
“不过”魏子阳欲言又止。
曹元急忙道:“公子不妨有话直说。”
“这乌鹊乃是天下第一奇毒,听闻这世间根本没有解药!”
“你是怕曹某会诓骗九王爷吗?”
“不敢,不敢,小人只是,只是略微有些不安罢了,毕竟,王爷可是千金之躯呀,容不得一点的差错。”
曹元会心一笑,走到一侧自暗格里取出一精巧的瓷瓶,把里面那颗金色的药丸倒在手上给他一看,“实不相瞒,当年毒翁仙去仅留下一粒解药,恰好就在曹某的手里。”
魏子阳定眼一看,果然是那颗一直藏在崇明殿里的解药。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当真是乌鹊的解药?”
“哎,可惜这世间只有一颗,无法一试了,公子若是不信,曹某也没办法。”
“曹将军为人光明磊落,这天下谁不知道,小人自然是信。”魏子阳抖抖袖子行了一礼,“小人这就回去请旨。”
“那就不远送了!”
曹元目送二人走出营房随即招来心腹,“他可是秦穆身边的人?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卑职也从未听闻过此人。”
曹元自视过目不忘,可那个让他熟悉的眼神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觉告诉他此人并非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速去查查他的底细。”
“是!”
魏子阳二人回到营地就接到秦穆已经毒发吐血的消息,怕是此次毒下的极深,这一毒发便来势汹汹。
军中众将领全都在帐内候着,手足无措的跪了一地。秦穆已经吐红了几条手帕,不知因何事生气,把茶碗摔的遍地都是。“谁,谁让你你们擅自做主的?说!”
薛天低声道,“是末将擅作主张,王爷莫要动气,身体要紧。”
“魏公子的身份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那敌营犹如龙潭虎穴,若他有去无回本王定要,定要让你”话未说完又是一顿猛咳,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的血。
“王爷!”魏子阳进了门就看见这一幕,顿时吓的白了脸。
秦穆看见他安然无恙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与此同时又难免埋怨他不知轻重,推开他递到嘴边的茶碗。魏子阳刚才在门外听见了两句,心知他为何生气,跪在地上解释道:“是我的主意,请王爷不要责罚薛将军。”
“你连本王为何要生气都不知道!”秦穆更加气恼,“本王视死如归,无需你们来救!”
魏子阳只觉得心口一堵,一股气没来由的升了上来,厉声喝斥道:“蝼蚁尚且偷生,王爷怎能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
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区区一草民竟敢出口责备王爷的不是。薛天生怕王爷会怪罪他出口不逊赶紧扯他的袖口。哪知魏子阳不识相反倒把袖子扯了回来,“我说错了吗?我们想尽办法救你的命,可你自己却先放弃了,那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贤弟,你别乱说话!”
二人认识不过短短时日,这魏子阳已经冲他发两次火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偏偏他秦穆不吃别人那套软的,就吃他这套硬的,心里的火气降了几分不说,连心情都莫名其妙的好了几分。
半晌没说话,一开口语气都软了,而且那话锋转的极快,“曹元提了什么要求?”
“从金沙江撤军,并割让江北三座城池。”
“果不其然!曹元如此漫天要价,定是料定本王贪生怕死!卑鄙小人!本王断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生死有命,此事到此为止!”秦穆已经用王爷的身份下了命令,表示宁死不屈了,下首众人敬佩之及。“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