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起了那把匕首,放在手心里仔细的观摩,那刀把上却依稀可见安氏的字样,让人很难捉摸,这到底是安氏所为,还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
不过,虽然这件事未必只有安氏做的出来,也有可能是药凌和辉缅,甚至也可能是非时监守自盗,但是很可惜,现在我所对准的目标,只有安氏!
“哼,果然是安氏做的么?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袭击本王!”我故作气恼的模样,狠狠的拍了那张石桌。
“殿下请息怒,这把刀虽然刻着安氏的字样,但却并不知道是哪家所为,也许都有可能是我非时故作玄虚,只是我想请殿下来看看另一样……殿下请往这边走……”非时转了个身子,朝着他家的后院走了去,一边还时不时回过头来招呼着我。
我跟随着他,走进了非家后院的一间客房,一进那屋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异常的味道,这是一种腐朽死气的味道。
客房里安安静静,黑漆漆一片,下人们过去点燃了灯火,我才看见那屋子的正中竟然摆放着一具蒙着白色床单的尸体!
“让殿下受惊了!其实这里放着的是一具刺客的尸体,和我们非家那两名侍卫的尸体完全不同……殿下请看一眼!”非时捂着鼻子向两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便将罩在尸体上的白色床单裹了起来,让我看清那下面的东西!
“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指着那尸体喝道:“这,这是什么!”
“回殿下的话,只是昨晚死去的刺客的尸体!”一旁的非时很平静的回答着,平静的让我恼火。
“你在骗谁?”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胸口,将他提到我的面前,狠狠的扫了他两眼,又指向了那具早已干扁露骨的尸体,“哪里有尸体才死一天就变成这副德行的?”
“殿下,呵呵……”非时拉住了我的手,微微一笑,一道寒光从他的眼里散射了出来,让人觉得冰冷,“所以,我才说我很头痛啊……”
动机
一把刻着安氏字样的匕首,另外加上一具全身皱缩滴血不剩的干尸,这些都是非时在现场发现的,除了他带回来的那具尸体以外,其余的刺客们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被昀的手下处理了……
“非大人是不是已经有头绪了?”我皱着眉头,这件事非常诡异,昀应该是直接听命于日晖的,晖对那些尸体的态度让人觉得不安,好像他在隐瞒着什么一样。
“我?……呵呵,我不是说了么?我可是非常头痛呢!”非时一如既往的边笑边推脱。
“非大人……”对于他的推脱,我可以忽略,因为他巧妙的措辞,只是头痛而已么?“非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怕说出来得罪什么人?所以这才头痛不已?”
“殿下,您又何必去在意这件事呢?现在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借着这次的刺杀,去找安氏一族的麻烦么?又何必费心思纠结于此?”非时摊了摊手,其实他说的没错,现在我不应该出现在他们非家,而是拿着那匕首前去安家兴师问罪。
可是……
我做不到,我想知道真相,到底是谁想要杀我,是谁害死了那两名侍卫,又是谁杀死了那些刺客,出于何种原因?
这就是一场小型的战斗,我周旋于中,却看不清敌人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可以依赖的力量。拼杀搏击,全部按照自己的直觉,一旦直觉偏离了真相,也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
“非大人,我不想他们枉死……”我抬起头,最终如是回答了非时,非时一愣过后,却忽然捂着自己的双眼大笑了起来。
“哈哈……真是古怪,古怪之极!”
非时的笑声惊天,很久后他才平静下来,好不容易收敛了自己的笑意,他又看向了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翻,一边不停的叹息着:“怪啊,真是怪……”
“非大人究竟想要说什么?”我觉得他看向我的神色,就像是看见了怪物一般,让我心里有些不爽。
“殿下,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非时停下了叹息,转而问道。
昨晚的事情,我只记得自己走在那寒风瑟瑟的大街上,但是身体却变得非常孱弱,最终不知为何晕倒在了街上。而晕倒的同时,就出现了刺客,醒来后我就在皇宫里了。
“殿下,你觉得这么一说的话,最有嫌疑的又会是谁?”非时苦笑着提醒,我顿时恍然大悟,我昨天在非家呆了那么久,怎么会忽然晕倒?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从那条路回宫?一切的矛头,不全部指向了非家?
“非……非大人,那你……”我相信非时不会那么做,但是这样却让我更加摸不到头脑。
“所以我才说头痛呀!”非时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是殿下借此来威胁我,可是眼下看来,殿下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看来,也许是那安家的人给了我一次警告吧。”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于非时,我很抱歉,我求才心切,手法强硬了一些。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件事带来的结果真是我所需要的,非时为了不遭安家的迫害,只能选择和我们结为同盟,而且也许他还可以说服药凌……
非时此刻是不得不暂时和我们联手,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为今日自己所做出的这个决定欣慰不已。
“你真是我的灾星呀!”非时总喜欢这么说,说这话的时候他俊俏的眉毛都会微微一扬,满脸的委屈,好像我欠了他一屁股债。
每逢他这么说,我都会报以一笑,也许哪一天这小子还会说我是他的幸运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