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的水残留了一些色泽,我用黄酒一撒,果然发现湖水被血液沾污了,虽然维尼熊玩具密封性还行,但血液还是会渗透出去的。
我提取了一些湖水放进试剂管,站起来才说:“回去了,高明强,还有你们几个,去确定一下附近有没有目击者!”
“行!”他们行动后,黄可莹找到了我,说是运尸车准备走了,我也跟上大部队先回去了。
回到公、安局,第一件事就是验血、验尿等等,现在死者身份不能确定,我们不能联系家属,但解剖工作还是可以进行。
虽然死者被切的非常零碎,但胸膛、胃部、腹部等位置还是能找到器官的,那些器官跟死者身体部位还连着,并没有被凶手单独切出来。
这样我们才有了解剖的意义。
黄可莹跟谢楚楚做我的助手,我们穿上无菌服后,各种装备在身,我拿起了解剖刀,把死者的内脏先全部切下来,在比对称重后,发现这名死者的肝脏已经坏死了,化验结果表明其中含有大量苯二氮?,这是一种镇静剂。
也就是说,死者的情绪应该长期处于不稳定状态,按照江温和肝温测试结果,结合尸斑、尸僵情况,死亡时间准确确定在49小时20分,误差不到10分钟。
也就是18号的晚上10点左右。
我看看手表对比了一下后,确认无误,发现当中的胃溶液有放射性奇怪物质,我就让黄可莹帮忙对死者指甲、毛发,还有血液等等做了个X光衍射分析,等到结果出来后,可莹就汇报说:“死者的血钾和白细胞不在正常范围内!”
我完本猜测是铝的,看来不是这样,我又让她做别的比对,后来最终确定是砷元素,这种元素达到某个份量就会让人致死,看来死因是中毒。
莫非凶手是把人毒死后,然后再分尸,接着把尸块放进玩偶中的?
在血液和尿液进行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鉴定的时候,我切开了死者的腹部,发现他的肚子里塞满了一些东西,当时白光灯一照,顿时没把我差点也吓了一跳,死者的腹腔中,竟然藏着密密麻麻的手指!
那些手指应该是来自不同年龄的人,都是用同样的手法切下来的,目睹眼前的迹象,即便是平时经验丰富的谢楚楚也吓的双手和微微哆嗦。
“学长,这……”
“太可恶了!看来死者不止这名男性!”
“就这些手指分析,起码得7、8个人吧?”
我没有回答,把手指全部用镊子夹了出来,放在了一个个玻璃皿中,接下来要对它们全部进行DNA分析,经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其中有两只手指是来自死者的,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他的左手无名指和尾指都没了。
其他的手指DNA在大数据库中没有找到合适的,我们只能暂时放着,离开法医实验室,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沉重,刘雨宁见到我的时候,我说起尸体的情况,她也是特别的惊讶,同时恼火了起来:“这凶手已经害了那么多人?我们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是的,如果不是他这次故意用玩偶来抛尸,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呢。”
“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抓到他!”
“是啊,可惜的是,现在连死者身份都确定不了,现场又没有监控,目击证人估计也不会有的,要不是那脚印,还真的无从下手了。”
“我已经让何馨在查了,我们要不也过去看看?”
我和刘雨宁来到了技术科,高明强回来了,一看他那副失落的模样,我就知道他刚才没找到什么线索,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跟我们一起看监控。
在交管局的帮助下,望月湖周边华辉公路的监控被我们弄到手了,49小时之前,凶手肯定会被这里的街道探头拍摄到,因为这就是靠近上游最近的公路。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但凡有身高体重相符的,在那个时间靠近过望月湖上游的,都会被我们视为嫌疑人带回公、安局。
在一系列的排查努力下,我们捕捉到了3个在当时接近过望月湖的男性,根据天眼,我们最终找到了他们消失的地方。
高明强等人马上出去蹲点,希望能尽快把这些人找出来,同时我联系了人口失踪调查科,看看他们那边最近会不会有报案,但结果是没有。
我本来还想让这些失踪者家属跟死者进行DNA比对的,这样就可以尽快确定死者身份,但这一招也行不通了。
又是长期的排查监控,我和刘雨宁等人回到了案发现场,这里因为出事了,警方还没有解封,我们计划这一次如果还找不到线索就解封了。
我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案发的第二天晚上了,破案的黄金三天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但我们依然不确定凶手的具体情况。
我拿着黄酒到处撒,希望能在途中找到什么痕迹,但摸排了很久,甚至把湖边都围绕地走了一圈,竟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此刻刘雨宁却在一处桥下喊道:“组长,你过来一下!”
我马上走了过去,只见刘雨宁打着手电,以微弱的光芒照着桥底的一处泥土,我走到她的身边,发现泥土里还残留着一个玩具维尼熊。
我把它从泥土中拔了起来,无数的泥沙从玩偶上掉落了下来,放进了物证袋后,刘雨宁问我:“干嘛不拉开看看呢?”
“按照它的重量,里面绝对还有尸块,走!我们回去!”
回到公、安局,这一个玩偶的尸块很快就被我们挪出来了,对比了一下,发现是男人的脸庞位置,但经过拼合,发现只能拼出三分之一,看着这不完整的脸,刘雨宁就说:“你能凭借这个复原整个人的模样吗?”
我思考了一下,旁边的黄可莹突然说:“何笙哥,你不是会什么还原术吗?”
“是的,但那是在颅骨完整的情况下,这个除了下巴那么一点点,其他都没有,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