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他妈的真爱。那是我六年级时知道他们又要离婚时唯一的想法。
所以我想,我不太正常大概是从小都没人怎么管我,以至于我的性别意识一直不是很强。因为几乎有两三年的时间我都是只跟我妈一起过,然后只和女孩子玩。
想清楚原因之后,我很悲伤。悲伤到觉得自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我长时间的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看着一楼的水门汀,然后思考着我从三楼跳下去能不能摔死,因为学校最高的建筑那时候也只有三楼。我那时候竟然就冷静的觉得自己从三楼跳下去只能摔残而摔不死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回家跳楼比较好。结果当我从我们家五楼的阳台往下望的时候,很无奈的发现下面横着无数晾衣服的竹竿。我站了半天,觉得我跳下去大约会被每一楼的竹竿都挡一下,最后很可能也只残不死,而且我妈还要陪邻居的竹竿钱,很不合算,于是也没从家里跳下去。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单纯,想死也只想死在学校和家里,竟然没有去外面找过什么建筑工地,也没想过其他的自杀方式。然后我就慢慢淡忘了要自杀这个念头,在心里暗地说,没关系,我现在还小,难说以后跟男同学多接触接触就又正常回来了呢。
第五帖
上了初中以后,课业比以前多一些,我也鼓励自己多参与同学互动,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正常了。
那时候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叫胡莹,是师范毕业不久的一个年轻女老师。她谈不上很漂亮,但是肤色很白,眼睛大大的,略微有点点胖,但是是那种胖得很可爱很有福气相的女孩子。每次她来上课,走到门口的时候总是会害羞的低一低头,才走进来。那时候班上的男生就集体起哄,有时候看到她穿了条裙子,还会一起喊:“哇,胡老师今天好漂亮!是不是跟男朋友去约会?”她就会害羞的双颊通红,然后清两声喉咙板起面孔说:“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但说实话她板起面孔一点都不凶,我们就会又笑她一次,她立刻面孔就板不住了,只好笑着跟我们打招呼:“行了行了,真要上课了,要不你们考试怎么办。”
她是那种很拎得清又有点小资的老师,平时小考试如果碰上天气好,她会在教室里监考上半场,然后下半场的时候就搬了张凳子坐到门口晒太阳,即使她知道我们会趁机偷看偷看同桌作作弊之类的,她也总是很淡然,然后收考卷的时候说:“小考不要紧,主要是自测,自己知道自己哪儿有不足以后补足就好,成绩只是个给父母看的数字。但中考是决定你们前途命运的时候,到时候也不是我监考,你们自己要对自己负责!”
我们就一头。结果后来慢慢的,我们连小考也不怎么作弊了,反正她也不是每次都让大家把卷子拿回去给父母签字,大家反而学习态度都很好,连最差的差生也能在她的课上拿个六十几分站上及格线,她还会夸一通。
所以大家那时候都很喜欢她,也包括我。我就以为自己正常了,直到那一天。
胡莹上课喜欢下课后留个十分钟,给大家答答疑什么的,那天我们班长上去找她问几个课后补充习题的答案。我正好要出去上厕所,经过讲台,就看了一眼。忘记是完型填空还是选择题还是什么了,只记得一共有两道题,一题的答案是hband另一题是wife。胡莹看见我在边上看就说:“陈嘉,你看看,这题答案是什么?”
我很迅速的扫了一眼,指着第一题的答案说是hband,但另一题的那个答案明明知道是wife就怎么也吐不出来,结果班长恍然大悟说,哦第二题就是wife呀。然后胡莹笑着调侃我们说:“对,你们以后都要有wife的,现在多念念。”当时那句话听得我噎了一下,有点犯恶心。我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第六帖
所以后来我总是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和哪个男生走得太近。我想我自己不正常也就算了,千万不要连累别人,伤害别人。我必须管住我自己。
但人总是渴望被认同被接受被爱的,我也不例外。
我的性格里不是那种会对谁一见钟情的人。都说一见钟情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皮相,可能因为我自己的皮相好,所以我并不是特别看重这个。但当然也不可能会喜欢长得不好看的男生,起码要干干净净眉清目秀。
那时候三班里有个男生叫贾清河,成绩很好也颇受女孩子欢迎。我知道他,但因为不是一个班的,只是偶尔在学校走廊上碰到。
那天我中午回家吃完午饭,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林志颖的歌,一边走路一边看歌词。那时候walkan还只有少数父母会给孩子买,我这个是我爸上次来看我的时候送给我的。结果由于我看歌词太认真,走到教室走廊了都没发现,就被走廊的第一格台阶绊了个结结实实,直接趴地上摔了个狗吭屎。
那情形太狼狈,可我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撑着地没反应。接着就有人把我搀了起来,笑着说:“你没事吧?”那人就是贾清河。他看着我拔下耳机红透了的脸说:“你看什么啊看得那么认真。”然后一把抢过我手里歌词。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聊过后晓得其实我们两个住得挺近,然后就相约放学一起回家。
初中的时候,我们大都是骑自行车的,放学也并不早,都在五点左右。有时候他们班比我们班早放一点,他就先去自行车棚坐在我自行车的后座上,一边看书一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