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人?”钱多银撸起袖子要撕了梁好运。梁好运抡起大刀,咒骂声戛然而止。钱多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众人,“去,去,你们想去都去!我就不信人死的就剩骨头了还能查出来。”转向梁好运,“好佳就是替你了,你能咋地?还能让学校主动承认错误?你做梦!”无知毒妇!梁好运睨了梁好佳一眼,“像她这样从小学到中学门门功课都没及格过的人肯定不知道,别说人死半年,就是十年,法医也能查出来。梁好佳,知道什么是法医吗?你肯定不知道。我说个人大伙儿就知道了,宋慈!”人群躁动起来,戏文里听过。梁好运冷笑道:“古代人都有办法,现代人治不了你?还有梁好佳,你那个学校不会觉得丢人,还会大书特书,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大公无私。你的事要是能登报,他们以后就不用担心招不到人,学生都上高中考大学去了。”“娘!”梁好佳急的抓她娘的胳膊。钱多银真慌了神,就找梁守义。梁守义顾不得双膝扎心的疼,“我杀了你!”拿起铁锹就砸“好运!”众人惊呼。梁好运扔出手里的油灯。油泼出来,刺啦一下燃着,梁守义吓的尖叫,人生经验丰富的村长捡起铁锹朝他身上拍去,火苗瞬间扑灭。钱多银蹦跶起来,“村长,村长,你都看见了,梁好运她要杀人,她要杀人!”众人担心的转向梁好运。梁好运轻笑,“说你们法盲还不承认。梁守义嚷嚷着要杀我,别说我烧他,就是弄死他,到了派出所我也是正当防卫,屁事没有!我要杀你们,你们也可以正当防卫,只怕你们没有我好运!”晃一晃明晃晃的大菜刀,“大娘,要不要试试?”村长连忙拦住,“好运,别犯傻,公安快来了,有什么事咱们找公安说理去,你还年轻,跟他们犯不着。”“我也不想跟他们拼命,前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立马出门子。”村长猛然想到什么,扭头找去,果然在人群里找到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瘦高瘦高,浓眉大眼,长得贼俊的小青年。可惜面色苍白无血,白瞎了这副好相貌。“张跃民是吧?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快劝劝好运,今天是你俩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张跃民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好运,村长说的对。”众人松了一口气,可算劝回来了。张跃民又说:“你大爷大娘害死了奶奶,你堂姐也知道,她是从犯,自己又犯了事,回头公安把他们带走,整个家都是你的,咱不急,他们走了咱把房子和家里的东西一卖再结婚也不迟。”抽奖梁好运跟上张跃民。张跃民注意到她面无表情,试探着说:“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听到的是真的,我觉得这事不急。你要是信得过我,婚礼照办,你回去也别提钱,我收拾他们。”“你?”不怪梁好运怀疑,他一个小小的“倒爷”能有什么办法。张跃民点头:“是的。不过我们得先去个地方把车子放下,然后乘坐公交车去市里买衣服。不然等一下天热起来,你我中暑,往后几天什么也干不成。”说着就登上自行车。梁好运傻了,她连自行车都不会骑,让她跑着上车,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可是不开口,张跃民发现了丢人的还是她。梁好运问:“你能不能先把车停下,等我上去再骑?”张跃民楞了一下,回头看到她一脸的为难,脸色也变得红彤彤的,恍然大悟:“可以。”双脚撑地保持平衡,让梁好运上去。“抓住我的衣服。”要是以前张跃民不会这么提醒。现在知道她在梁家过的什么日子,觉得她极有可能没坐过自行车,便多一句嘴。梁好运真没坐过二八杠自行车。在她那个年代,这样的自行车都进博物馆了。初次见面,梁好运不好意思抓他的衣服,就抓车座子。可这是九零年,乡间道路全是泥路,颠簸的梁好运总感觉随时能掉下去。走出大概一里路,梁好运就顾不上矜持——保命要紧。手碰到张跃民的腰,明显感觉到张跃民的身体抖了一下。梁好运愣了愣,又靠近一点,张跃民的背瞬间变直。梁好运使劲眨一下眼,九十年代的人真纯情啊。他不好意思,梁好运反而放开了,两只手上去。十多分钟后,张跃民说:“到了。”梁好运总感觉这两个字带有颤音。不过,没等她打量张跃民的神色,就被眼前的建筑吸引了。面前是一处小院,坐北朝南,从外面看只能看出三间正房,几间偏房。都是青砖青瓦盖的。不过,墙壁是石头垒的。瞧着墙壁的破旧程度,这处小院至少有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