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贴近,不远不近地贴着他,温热的呼吸随着对方的吐息喷洒在姜白榆的后颈,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宋纪双手越过他的腰身,一面不紧不慢地用帕子将他手臂上的草屑擦干净,一面轻声催他,“宝贝?”
“多划算的买卖。”
姜白榆不语。
过了许久,他才轻声开口,却既不是答应也不是拒绝,而是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帮他照顾被当作是亲人的人、帮他清扫屋子、祭奠父母、帮他建设家乡——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事实上,同样的话,姜白榆问过宋纪好几次,但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就连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嗯?”
宋纪轻笑,对此却用简单的话一笔带过,“我说过,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儿。”
那片抚养了姜白榆的土地,宋纪也想让其变得更好。
这是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情。
姜白榆沉默,半晌,他转过身,蓦地朝身后站着的男人胸口处伸手。
宋纪挑了挑眉,毫无抵抗地任由他伸手,但是出乎意料地,那只素白的手掌并没有伸向他内侧的口袋,反倒攥住了他的领带,向前猛地一拉——
那是一个一触及离的吻。
带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悸动,又混杂着青草的气息与泥土的芬芳。
“别再捉弄我了,宋纪。”
姜白榆退开一些,垂了垂眼睫,“别再对我做这些事儿了。”
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宋纪甚至听不清耳畔传来的说话声。
唇上残留的触感太过鲜明,几乎摄夺了他的所有心思。视线向下,抵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掌,背部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其上青筋泛起,沿着崎岖的骨骼蜿蜒攀爬,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性感得无以复加。
面前的青年颊侧连带着都浮现出一点点动人的粉意,声音像被枝叶抚过的湖水,微微荡漾。
“不要……再把我弄得一团糟了。”
姜白榆嗓音中的无措那样明显,轻易就能将人撞得心碎,但偏偏某个对他千依百顺的人只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狠心。
“唯独这一点,我不能答应你,宝贝。”
然而这样强硬的态度也只存在于非常短暂的顷刻间,宋纪垂着眼,哄人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温柔低沉。